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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誤會,這件事情已經過去,譚義也不想鬧得太僵,終究是給了陸文一個臺階下,相安無事,領著自己的徒弟回了西院,之後就再沒問過了。
後來齊曌再也沒去過後院,每天想象著木蘭花一點一點凋零,落進土裡腐爛,化作春泥更護花,偶爾腦子裡會參雜著陸怡歡淡然的眼神。
妝奩做得格外仔細,拿放都是小心翼翼,就好像那不是妝奩,是琉璃盞一般。
五個妝奩,四小一大,那四個做得很精緻,最大的那個,可以放下兩個小妝奩,只是,細看的話,會發現大妝奩厚了一倍多。
妝奩都已經陰刻好了圖案,還差幾個步驟,就可以完成了。
緊繃著精神做了很多天木活,傍晚的時候去花園散步放鬆,碰巧陸怡歡也在,想起上次被抓的事情,心中感激,但卻也刻意保持著很遠的距離,以免玷汙了小姐的名節,自己也少不了像上次那樣的待遇。
遠遠的看見,齊曌滿眼含笑的對著陸怡歡點頭,她依舊是一個欠身,以示回禮,看了看天色,帶著小如兒回了後院。
她轉身的那一刻,明明純澈的眼神卻轉而黯淡,齊曌疑惑。
後來的幾天才從家丁口中得知,上次的那個被齊曌捉弄的公子,鍥而不捨一次又一次來求親,陸老爺就答應了這門親事,其實府上的下人都知道,如果不是有那件事,陸文早就允了王敬軒,王家在鎮上是有錢的大戶人家,陸文一直想攀結,只是不想掉了身價,所以藉著那件事情讓王敬軒明白,他們也不是很稀罕王家,這招欲迎還拒用得不差,讓陸老爺成功釣到這個金龜婿。
聘禮在月底就送來了,婚事定在下個月中,速度是太快了些,但陸老爺怕夜長夢多,女兒順利嫁到王家才能安心守住王家的財;王敬軒也想快些成親,見過陸怡歡的畫像,迫不及待的想娶過門。
齊曌眼神空洞的打磨著妝奩,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來陸府才兩個多月,陸小姐就要嫁人了,真是好命,趕上了喜事,說不定,陸老爺還會發紅包。輕輕哼了一聲,對自己嘲弄一笑。
妝奩打磨好,上了漆,木蘭花粉滿滿的填在凹痕裡,仔細的壓實。
拿過大妝奩,把裡層也填上了花粉,或許她會看見吧,就當是給她做的嫁妝。
木具在陸怡歡出嫁前六天就都做完了,譚木匠師徒被陸老爺留下,要他們一定喝了喜酒再走,譚義答應了陸小姐出閣後再走。
這六天對於齊曌來說很漫長,後來就是整天整天的爬上花園的假山,在最高處坐下,看著後院的方向,後院的一切都很清楚的落在眼裡,木蘭花都謝了,長出了葉子,也再沒看見過陸怡歡踏出閨房半步,希望在走之前能看她一眼,等了五天都沒有,只有在第六天,她出嫁的那天才看見她,頭頂著紅蓋頭,頭上的鳳冠應該很重吧,不然她走路為什麼那麼慢?
有媒婆滿面紅光,進到院子裡來接陸怡歡,背起她,她應該很輕,齊曌猜想,因為媒婆看起來不是很吃力。
她們出了後院,經過花園,消失在齊曌的視線裡,然後陸府門口鞭炮聲震天。
“哎……阿曌,下來吧,咱們該回京了。”譚義站在假山下看著徒弟,他什麼都知道。
收拾好行囊,拿著陸老爺給的紅包,踩著滿地炮竹的殘骸,深紅色,帶著濃濃的火藥味,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馬車剛出鎮的時候,陸怡歡下了花轎,邁過火盆,跨過馬鞍,來到王家的大堂,蓋頭遮住了視線,只看見自己的雙腳,賓客滿堂,靜靜的等著最後一個流程。
“一拜天地~”主婚人用那刺耳的嗓音折磨著眾人的耳膜。
馬車來到官道附近的時候,譚義說休息一下,老骨頭禁不起顛簸,於是師徒下車,齊曌穿過樹林到河邊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