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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之後,毫無動靜。
他以為他聲音小,頓時提高了些又喚了聲:“皇姐?”
珠簾後面仍舊悄無聲息,小皇帝沉默片刻,隨即對大殿上面的群臣說道:“朕累了,退朝吧。”
公主仍未出聲阻攔,小太監立刻宣了。
眾人跪拜,紛紛告退。
小皇帝登基的時候,都是長公主牽著他的手上的大殿,之後一直就是垂簾聽政。早年蘇君正被公主扶持著,幾乎是一路順風順水,扶搖而上,自從兩個人和離,哦不,更確切的說,是公主休夫之後,他雖為首輔,權勢卻大不如從前了。
說長公主記仇吧,她又任命他為小皇帝的太傅,放心的將弟弟交給他教誨,說她不記仇吧,除非是在大殿之上,她從不見他,更別說是說話招呼了。
十五年前,京城百姓見證了長公主扶苑那場轟轟烈烈的休夫事宜,她將湖中的蘇君正和他那個所謂嬌弱的表妹都帶回了公主府的門前,然後當著全城百姓的面,叫人送來筆墨紙硯,寫下了休書。
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彼時蘇君正不肯在和離書上面按手印,都是她派人按著抓住他的手指強按上去的。
然後眾人回府,門口徒留他和那位虛弱不堪的白小姐。
後來說也奇怪,那二人始終並未成親,白小姐也因落水大病了一場,聽說受了風涼手腳都見不得風,常年臥床……
話扯遠了,長公主一向是說一不二,但見她異常的半點動靜沒有,群臣都捏了把汗,小皇帝說退朝,當然是忙不迭的都走了,只剩下三兩個走在後面的,仔細著大殿上面的動靜。
蘇君正也站在殿下,小皇帝已經示意個太監過去挑起了珠簾,文十三繞了個圈,從側面拾階而上,他朝服在身,十年來一直未變過的氣宇軒昂,蘇看著他的背影,直眯起了雙眼。
透過挑起的珠簾,能看見扶苑有些迷茫的揉眼,他遠遠見著,恍惚不已。
當年他年輕氣盛,每每念及自己曾依附女人而感到不恥,更為公主的強勢惱過怒過,可真不曾想過,那些纏繞在長公主身上的,並不只記得初夜她的疼痛和自己的慌張,他篤定扶搖的他的孩子,更是懊悔當年,只公主並未給過他回頭的機會。
他怔怔站著,文十三不知入懷拿了什麼給她擦嘴,蘇君正一口氣梗在喉間,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文十三卻是哭笑不得。
原來扶苑只是睡著了,議事枯燥,她也昨夜被自個糾纏了幾次,實在累了,竟然聽了半路就在躺椅上面睡著了。
待小太監一聲退朝,她才恍惚醒了,還不知是怎麼個回事。
他蹲了她的面前,見她唇邊似有一絲可疑的銀絲,趕緊入懷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扶苑還有點迷糊,看著他覺得頭昏昏的。
“怎麼退朝了?”
“你說呢?”文十三蹲在她的面前,伸手執過她的手來:“你怎麼還睡著了?叫你都沒有反應。”
扶苑躺在躺椅當中,沒急著起身。
她定定看著他,剛才這麼一會兒,就做了個夢,十年時間一晃而過,文十三當年還是個冰冷少年,進公主府的時候也才僅僅二十歲,如今他三十的人了,知道她喜歡年長些的,從來都是強硬姿態,夢裡都不曾變過。
玉玲瓏說的對,其實公主府裡面的男人,確實需要個名分。
文十三還以為她身上不舒服,伸手覆在她的額頭上面試探著她的體溫:“這是怎麼了?”
扶苑一手推開了去,左右無人,她壓低了些聲音說道:“你還說,臨了要上朝了還折騰我,這一夜都沒怎麼睡,剛才你聽下面嗡嗡的,顧家是給招回來了,可現在還是個燙手山芋,是遣了也不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當年他家老將軍差點就造反了,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