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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謝書華探出腦袋小心問道。
謝柔把手中的紙隨意放在摺子邊上,任由幽幽微光在紙上跳躍,搖搖欲墜的摺子在闖堂而過的風中看的人心驚膽戰。
「既然要談便下來,論輩分好歹是你們長輩,讓我仰著頭說話多累人。」
顧明朝沉思片刻對著謝書華點點頭:「下去。」
兩人一躍而下落在謝柔面前,謝柔借著微光打量著兩人,點點頭:「隨意坐吧,織錦拖不了這麼久,鹽價居高不下是因為王家而已屯鹽,低買高賣,所有販賣私鹽的人都被他收買或者暗殺,如今台州福州等地的鹽務已經全部歸於王太尉之手,無人可以染指,管家開價多少百姓都得掏錢包去買。」
「王家斂財不是秘密之事。」顧明朝反駁道。
「斂財?顧侍郎可知鹽價?」謝柔失笑,「你可知台州鹽價如何?」
她伸出五個手指,前傾身子嘲諷道:「五個銅板一斤粗鹽,紙醉金迷的長安城細鹽也不過是十個銅板一斤呢。」
「粗鹽的成本一斤連一個銅板都不到,他們竟然買五個銅板。」謝書華不可思議地說著。
謝柔沒想到他還懂這個行情,不得不刮目相看,掃了他一眼說道:「沒錯,王家何止在斂財,日進鬥金都不為過。」
「那倉口縣為何接受如此多災民?」顧明朝按捺下心中疑慮,繼續問道。
謝柔笑意轉淡,淺色的眸子微微斂下,冷笑道:「什麼接受,本就是倉口縣災民,縣令不准他們外出逃難把他們禁錮在倉口縣,不管他們死活,不願開倉救人,分明是要消磨這全縣一萬多百姓好掩蓋自己做的事情。」
「什麼!」謝書華震驚,不可置信地說著:「倉口縣並不是受災之地啊。」
「傻瓜,他們不上報,你自然是不知道此事了。」謝柔視線停留在謝書華身上,搖了搖頭無奈說著,「恰恰相反,倉口縣靠近大海,地勢平坦低窪,數月暴雨不僅損失慘重最後更是海水直接衝破城門淹了一縣百姓。」
顧明朝臉色陰沉嚴肅,海水湧進縣城不是小事,可以帶來許多災難,瘟疫便是一種,被海水淹過的土地大都是不能再種了。
「不會有瘟疫的,縣令好似早有準備,早早就下放了防範的藥,他只是不管百姓的死活而已,這縣城畢竟還住著他不是嗎。」謝柔看穿顧明朝的心思,不屑嗤笑著。
「第三,你知道這個洞穴是做什麼嗎?」謝柔換了話題問道。
顧明朝沉思片刻,冷靜回著:「不像放鹽的地方,地勢低甬道長,潮濕陰暗,鹽放這裡只會受潮損壞。這裡的佈置倒像是……開採鐵礦的地方。」
謝柔滿意地點點頭,把一旁的紙隨意扔進顧明朝手中:「不錯,顧侍郎果然細心如塵,這三十八個地方都是如此,只是都有重病把守,難以仔細檢視。」
顧明朝接過圖紙仔細檢視,這張紙上寫滿了地址,甚至連洞穴附近的地標都詳細記錄下來,可見收集之用心。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謝書華摸著乾淨的打鐵臺,疑惑說著。這些臺子還沒有落灰可見是荒涼不久,可這洞穴又不像是採礦的地方,南方很少會有礦場,為什麼好端端在這裡擺這些東西。
謝柔漫不經心地舉起火摺子,起身欲走的模樣,淡淡說道:「製造兵器的地方。」
「什麼!」謝書華的手頓在臺子上,隨後像被燙傷一樣挪開,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說著,「私造兵器。」
「嘖,驚訝什麼,王守仁一向膽大,不然當初也不敢和我合作,王家之心路人皆知,怎麼你不知?」她嫌棄地說著。
她的視線突然轉到正在仔細看地址的顧明朝身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來,停住腳步看著兩人輕聲說道:「你知道這個洞穴為什麼如此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