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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冷冷說道:「仗責三十,廢去右手。」
榮王妃身後的丫鬟揭露出害怕惴惴之色,紛紛跪在地上求饒。
「公主何出此言。」葛菲見她拿自己侍女開刀,忍不住氣了火色,僵硬問道。
時於歸居高臨下地看著葛菲,細細打量著此人,一張粉面都已經遮不住滿臉的細紋,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可活像是個久經滄桑的婦人,把最後的一點純真良知都拋之腦後。
「本宮可不曾聽說高側妃被除了牒子。」
一直低頭沉默的高如玉猛地抬起頭來,怯懦又震驚,葛菲面露驚訝之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高側妃說是妃,但到底是個妾,公主不是最恨妾侍了嗎,今日竟然會為她說話?
「你的這些懶婢自己不做事,竟然還讓高側妃端著盤子,冬日苦寒,自己裹得嚴實,連大氅都不知道為側妃披上,可不是一個個惡奴。榮王妃對人寬厚難免有些疏忽,依本宮看,這些人還是重新發賣為好,免得汙了榮王妃慈悲的名聲。」時於歸臉上笑臉盈盈,眼睛銳利地看著榮王妃。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榮王妃帶來的黃門丫鬟跪倒一片,連連磕頭。
「與本宮道歉做什麼。」時於歸看著高側妃,見她完全沒了當日驕傲的模樣,惶恐不安地站著。高如玉是禁軍統領的庶女,長得花容月貌卻性子火爆,最愛爭風吃醋,雖摩擦常起,卻一直不曾放下大錯,今日這般性格的人都能被磋磨成這樣,葛菲當真是好手段啊。
那些下人還算機靈,連忙轉了個方向對著高側妃說道:「高側妃饒命,高側妃饒命。」
高如玉茫然地站在遠處,一時間覺得有些恍惚,一直彎著腰僵在原處,佝僂出卑微的弧度。以前她脾氣不好,時常惹得下人跪在地上求饒,她少不更事,得罪了不少人,可當時人人敬畏自己,不過是短短一月時間,她的人生好似翻了個個,她再也不是可以隨意辱罵下人的高側妃,而是卑躬屈膝的高如玉,人人都可以欺辱她,再也沒有一絲尊嚴。
「饒不饒你們高側妃說的算,高側妃覺得呢?」
時於歸一說完,高如玉只覺得葛菲兇狠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身體一抖,幾乎要跪了下去,被葛菲一把抓住手腕,冷冷說道:「高妹妹最是心善了,這些人都是姐姐我身邊的老人了,你就饒了她們一次吧,今日回去我定當好好懲戒他們。」
那雙手牢牢借著衣袖的遮擋桎梏住高如玉的手,她瑟縮著點了點頭,啞著嗓子說道:「饒,饒了她們。」
時於歸垂下眼,搖了搖頭:「罷了,既然高側妃心善,便都退下吧。」
婢女們利索地爬起來,主動接過高側妃手中的託盤,高如玉不知所措地站著。
涼亭眾人看著葛菲一行人消失在眼前。
顧靜蘭皺皺鼻子,小聲說道:「我早就聽聞這個高側妃未出閣前就是尖銳火爆之人,今日……榮王妃真是可怕。」她越發覺得恐怖,對著婚配之事越來越恐懼。
柳文荷嘆了一口氣,繼續煮茶。
「與你又無關,何必嘆這口氣,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她既然選擇高門貴妾自然也要預料到今日後果。」安柳柳插入最後一朵牡丹,滿意地點點頭。
「我聽聞高側妃不過半月前流產,今日應該是連月子都還未出吧。」柳文荷搖了搖頭,「一個構不成危險的庶子都能下如此狠手,身為正妃如此磋磨人,真是……」
「葛菲要是拎得起,今日就不會來我們面前炫耀這些了,也許禍真的起於蕭薔。」時於歸眯著眼意味深長,她邊說邊眼疾手快夾起烤梨,深思片刻又說道,「罷了,冬日苦寒送去給高側妃補補身子吧,披風也送去一件,冬至要到了,這樣折騰人只怕冬至不好過。」時於歸親自吩咐著立春。
「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