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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聲驟響,琵琶聲叮咚如水滴瞬間滴入湖面,濺起漣漪,緊接著笛聲,琴聲,瑟聲恰到好處地融了進來,一支穿著大紅色衣裳的宮女不知從哪裡出現,動作優美,舞姿妖嬈,薄霧自水面騰空而已,在昏黃日光下好似天宮濃霧,美得不似人間。
聖人年紀大了,今日一整天都坐在大朝上接受眾人朝拜,如今終於閒了下來疲憊感便油然而生,嫻貴妃為他倒了一展茶低聲說道:「聖人若是累了喝口茶醒醒神。」
底下的官員一開始還有些拘束,隨著氣氛越來越烈,便也逐漸放開手腳,開始玩笑起來。聖人眯著眼打量了片刻,笑著接過嫻貴妃手中的茶杯:「貴妃有心了。」
「大皇子怎麼不在?可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嫻貴妃笑說著。
聖人撐著腦袋隨意應付著:「太子說其身體抱恙,無力赴宴,便讓他回府休息了。」大皇子身份卑微,至今沒有封號,他是聖人大婚前一位爬床的侍女企圖上位生下的孩子,加上性格軟弱靦腆,聖人一向不喜。
嫻貴妃嘴角一撇:「那真是可惜了。」
時於歸漫不經心地抿著茶,她酒量不行,早已被立春換上了茶水,漫無目的地看著地下眾人說話,只看到王太尉邊上圍了不少人,今日王老夫人身體抱恙未能赴宴,萊明一臉諂媚地端著酒杯站在他身邊,今日雖說榮王殿下未來,但好歹太尉還在,眾人也不算太過不安。
不少如盛潛等人躲在一旁自顧自己喝酒,任誰來了都裝聾作啞含糊岔過話題。溫家清貴,繞著他們的人都是讀書人,讀書人便免不了吟詩作對,酒興高昂時豪興四處,出口成章。剩下的一些沒有站隊的,坐在後面的人三三兩兩地與前後隔壁說著話,看著臺上的表演。
岸邊和蓬萊島上,有黃門放著煙花,巨大鮮艷地煙花在漆黑的天空中復極絢麗又歸於沉寂,好似千萬顆星星在空中一閃而過,墮地忽驚星彩散,飛空旋作雨聲來。
酒醉時分,只聽到咯吱一聲,緊接著是一聲巨響,只看到臺子上的棚瞬間塌了下來,剛才還姿態嬌媚的樂女全部掉入手中,巨大的橫木砸在她們身上,水面上有血跡氤氳開來。
如此巨響,眾人的酒,瞬間醒了。
聖人神情陰沉了下來,眾人惴惴不安,連王守仁都眉頭蹙起,面無表情地看著水中撲騰的眾人,倒是時於歸一臉坦然。這次的宴會是千秋公主操辦的,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只怕聖人也不敢睜一眼閉一眼,輕拿輕放。
「此事乃是大不詳啊。」出乎意料的時候,出面第一個說話的人竟然是不別眾人放在眼裡的齊國公,齊國公說草包都是侮辱草包的人。
「前朝厲帝安樂三年就曾在冬至出了事故,之後民間大亂四起,天災人禍……」
「胡說八道,還不給朕退下。」惠安帝把手中酒杯朝著他扔擲,冷冷呵斥道。齊國公什麼模樣,聖人最清楚不過了,他掃視殿下眾人突然覺得一陣心寒,朝中有些舉動,他不是不知道,但如今軍權在握,民心歸順,他信誓旦旦,沒想到今日有些人竟然敢拿冬至大典開刀。
聖人一向含笑的臉龐驟然冷漠下來,犀利鷹眼看著眼神遊移不定的齊國公,再一個個看了過去,原來不知不覺中朝中有人異心突起,吸取著楊謝兩家地養分眨眼間長成龐然大物了,挑著這個特殊的日子下手。
「口出不敬,革職停薪。」他冷冷說著。
齊國公大聲哭喊道:「聖人擾民,此乃古訓,聖人不可再三偏袒……」
聖人下首的時於歸漫不經心地說著:「所以齊國公之後打算說是朝中有人非是天命所歸嗎?是誰?此次宮宴乃是本宮所辦,三日前大雪突如其來,欽天監觀測有誤,您可是覺得是欽天監有誤。」
被波及到的欽天監的監正連連下跪求饒。
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