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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思考的顧侍郎太迷人了,他總是在勾引我!
時於歸一點都不心虛,之前走神時只顧美色的惡劣行為,理直氣壯地質問著。
「大概就是在判斷陳詹事的忠心。因為偏殿上的人只有四個人與詹事府陳書令史和崇文館王館生有過接觸,如果我們假設陳詹事說的話是真的,那葉少詹事便是與陳書令史告密的人,葉少詹事利用刑部法典來藉機透露今日東宮行蹤,這樣便會有一個確定。接下來便要確定王館生的告密者是誰,與他接觸的人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告密風險太大,但王館生當日那個時間確實只接觸過兩人,告密者逃不出這兩人的範圍。公主對這點有異議嗎?」
時於歸搖了搖頭。陳黃門既然確定偏殿內只有這兩人接觸過王館生,那必定是隻有這兩人。
「在此之前,公主應該明白東宮入殿議事的人都是要經過舉薦的,司直王芳由少詹事官梁引薦,而少詹事官梁則是經由陳詹事推薦。三人既是上下級關係,也是師生關係。」
「公主覺得如果你無意間被透露某個模糊的,但是重要的訊息,是性格沉穩的人告訴你,你會選擇相信,還是性格暴躁的人不經意間說漏嘴,兩者你更會相信哪個。」
時於歸認真思考後說道:「性格沉穩的人在交談中不會暴露過多資訊,而暴躁的人,一旦挑起某些話題必定會引起共鳴,從而被套話而不自知。」
顧明朝點頭。
「你是說王芳透密的?」時於歸猛地一拍手,驚訝地說著,「那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那邊需要等太子殿下二次詢問後才好做判斷。」顧明朝謹慎地說著,「而且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陳詹事沒有背主的推測下。」
「陳懇啊。」時於歸念著他的名字,嘆了一口氣,「若他真的做了對不起哥哥的事情,只怕哥哥是要傷心了。」
陳懇是第一個太子真正意義上親手提拔上來的人,對他多加信任,許多搬不上檯面的事情都是讓他去做,若真是他,只怕太子一脈要元氣大傷。
顧明朝不想看到她露出傷感的神色,摸了摸她的腦袋,轉移話題說道:「老瞎……梁瑞說的話,你覺得如何?」
時於歸盤腿,直起身子,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思考著,嗯了好幾聲,這才說道:「完美無缺。」
梁瑞的全部時間線清晰,邏輯合理,找不到一絲破綻。
「按理,他從懵懂無知到如今的歷盡千帆,人生大起大落數十年,這記性也太好了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且高度緊張的人,他的記憶是沒有重點的,而且多半混有自己的臆想,但他不僅記得被人救時,把他帶入荒廢的民宅的細節,甚至還記得哪些縣令出門迎接,哪些縣城沒有。就好像我當年拔了麗貴妃的牡丹,只記得拔了很多,哪還記得拔了什麼品種。」她笑說著。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說的就是帶有自己主觀推測的,但他之後說得都太符合邏輯了,環環相扣,未見破綻。」
顧明朝沒想到時於歸想得這麼仔細,臉上露出高興的笑來,點頭附和道:「公主說得對。梁瑞的話最大的問題便是沒有問題。」
時於歸得意地挑著眉,矜持地抿著嘴。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她的神情得意極了,眉梢都染上驕傲的弧度,活像翹著尾巴巡視的小狐狸,等待別人的誇獎。
顧明朝拿出筆來把梁瑞故事中的人一一寫了出來,著重把梁瑞、張武、黑痣男圈了出來,又另外寫了玄鐵石放在正中間。
他一邊重複著這個故事,一邊用筆把故事中的人物地點一一連線,他說得簡單快速,很快一張縱橫交錯的圖紙便呈現在兩人面前。
紙上所有的線條最終都會經過玄鐵石,梁瑞反倒只有三條,分別是張武,黑痣和玄鐵石,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