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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她上下山間調查取樣。她理了理自己的一間小平房,一張木板床,一個小書桌,還有山間常用的小爐子,地方不大,倒也顯得緊湊。
杜微言正想著怎麼擺弄這個爐子,村長來敲門,聲音很洪亮:“杜老師,今天來我家吃飯吧?”
他領著杜微言往山裡走,一邊解釋:“杜老師,本來想讓你住我家,可是我們山裡人家腌臢,怕你住不慣。你就先在學校住兩天,要是覺得冷清,就還是來我家住著。”
杜微言擺擺手:“村長,這樣太麻煩了。我只住一個多月,一人一間屋子,也挺好的。”
其實學校離村長家不遠,也就走了十來分鐘。
四方院落,村長的兒子外出打工,只剩下一個孫子,十分調皮,滿地亂跑。
晚飯張大嬸燉了山藥土雞湯,不住的勸杜微言多吃一些。村裡來了新的老師,家家戶戶都有些好奇,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前後來了好幾撥人。也有羞怯的孩子扒著門口,悄悄的張望一眼,又很快的跑開了。
天色一點點的變晚,彷彿有人將濃墨慢慢的塗上天空,透明的雲層也漸漸得彷彿被貼上了粘紙,光線稀疏起來。
村長替杜微言拿了一籃隔壁大嬸送的雞蛋,送她去學校,一邊叮囑她:“學校那邊還住著餘老師夫婦,就在你隔壁,晚上那邊也挺安靜。杜老師,你不用害怕。”
餘嬸夫婦是原本都是學校裡的任課老師。上邊的通知下來,取消了代課老師的授課資格,而代課教師轉正又只留了一個名額,於是餘嬸的丈夫成了學校裡唯一的一個數學老師。村裡最後決定,讓餘嬸在學校住著,管管雜事。
杜微言先去和她打了招呼,依然喊她一聲“餘老師”。
餘嬸正在燒水,見了她,連忙站起來,笑著說:“我知道今天有新老師來,我家老餘上山去了,回頭他見到你,一定挺高興的。”
杜微言見她一桶桶挑水,忙上去幫忙,又被餘嬸隔開:“我來我來。我們這地方啊,別看潮溼,滿山都是樹,可是水還是得從操場那邊的一個水龍頭接過來。上次來了個大學生,挺能吃苦的。後來走的時候,她還是對我抱怨說別的啥都能忍,就是忍不了每天往返幾次挑水。”
她放了幾壺熱水下來,又將杜微言的木板門帶上,笑著說:“頭天上來,早些休息吧。”
杜微言道了謝,洗漱完畢,躺在木板床上翻了個身,床還嘎吱作響。
或許是因為今天爬了山的緣故,她臉頰甫一觸到枕頭就昏昏欲睡。枕頭是蕎麥的,淡淡的香氣若有若無的傳來,彷彿是一劑良藥,將前些日子的失眠驅散得一乾二淨。
教四個年級的語文,對杜微言來說不是難事。轉眼過了半個月,她每天備課,上課,課餘的時間就挨家挨戶的收集語料。研究所的同事也常常打電話給她,彼此交換著資訊、詢問進展。而杜微言並沒有估計錯,她所在的碧溪頭,確實是整個明武語言分佈最為複雜、也是最有層次的一個地方,的確值得好好研究。
批改完作業,杜微言又整理了些語料,隨意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撥了撥頭髮,這才有些苦笑起來。
餘嬸說得沒錯,這地方,年輕的女孩子,大概都受不了好幾天不洗頭不洗澡。額前的劉海,幾乎已經結成一縷一縷了,幸好是短髮,否則會更加的油膩不堪。
天色還早,操場上還有學生跑過的身影,杜微言去餘嬸那邊拿了木桶,一邊燒水,一邊收拾,打算洗個澡。餘嬸幫忙灌了一桶水才離開:“有啥事就叫我。”
熱水澆在身體上,彷彿開啟了每一個毛孔,杜微言的頭髮剛剛洗過,恰好夠著肩頭,有些微的涼意,彷彿是水鑽在□的肌膚上滾動。她細細擦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敲門聲。
餘嬸的聲音,似乎在說要進來拿東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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