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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幫我,把生意做大了,你也就是這裡的老闆。你看怎麼樣?”
黎疾對他說,他這條命都是老闆給的。只要有口飯吃,就是幹牛馬活不發工資他也心甘。黎疾還告訴老闆,他叫黎疾,在內地原來教中學,英語也學了一點,只是不精通。老闆有什麼吩咐,他一定竭盡全力做好。
“你叫慄奇,我叫慄希,我希你奇,我們真的是難得的患難兄弟!今後,你就當我們廠的業務經理,外加一項特殊任務,輔導我那個寶貝女兒學習,保證她考上所好大學。目前我給你定的工資比廠裡工人最高的工資高一級,幹得好,立即給你再翻番。”老闆聽說我是教師、通英語,高興得不得了。他站起來拍著手高聲說。
黎疾還想分辨說他沒有那樣高超的本事,老闆卻不容分辯,十分斬切地說:
“別叫什麼黎疾黎疾好不好!我原來也不姓慄,而是姓李。三十年代偷渡到香港的時候,姓慄的老闆年齡比我大不了幾歲,他很喜歡我,他對我說,‘我們兩個的姓同音,是緣分,我們不如把姓改為一個字,你不願姓慄,我就改姓李。這樣我們才像親兄弟。’話說到這份上,我就改姓慄,李希就成了慄希。要是你不願我強人所難,不想改,那麼,我就叫黎希,你看怎麼樣?至於本事還不高超,那就好好學。朱元璋一個叫花子,無師自通,學會了打仗、治國安邦,你是中學教師,起點總比叫花子高,你決不會如我失望的。”
他的這份親暱的情分、犟牛似的執著,深深打動了黎疾。黎疾想,昨日的黎疾死了,今日慄奇新生了,應該有番新氣象、新作為,改個新名字不更好?此後黎疾就人前人後稱自己做慄奇。但是,他覺得老闆的年齡比他大一截,呼他做哥不妥當。他便委婉地對老闆說:
“老闆,士為知己者死,您效秦穆公將五張羊皮換來的奴隸提為上大夫,把我這個從死人堆裡揀出來的提拔做經理,您說我怎麼還能不捨生忘死售知己?只是我爸爸如果還在人世,他也只能做您的弟弟,我怎麼能不知尊卑稱你做哥哥,我還是呼您伯伯的好。我兩個肩膀抬著一張口,肚子塞飽了,全家都無憂。侄兒給伯伯盡力,還要什麼工資幹什麼?”
“好,好,這樣也好。以後,我那年齡與你相仿的寶貝女兒就可以與你稱兄道妹,不必扭扭捏捏稱你做叔叔。只是這事太委屈你了。”慄希見黎疾這麼謙虛、這般真誠,也很受感動,不過,他深有感慨而又不無憂慮地說,“可是你說不要工資怎麼行?現在你沒有家小,將來總得找個伴!賢侄呀,你事事能深謀遠慮,可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怎麼竟這般鼠目寸光?”
聽到老闆無限關切的話語,黎疾不禁悲從中來,傷心地慟哭起來,這下老闆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也慌了手腳,急忙安慰他說:
“賢弟呀,是不是剛才我說的話戳痛了你的傷疤?你不想與我那女兒稱兄妹也罷,說一聲不就了事,又何必這般傷心哭。”
“慄伯伯,您會錯了我的意。我一個失魂落魄的逃港人員,能有幸呼您作伯伯,稱您的令愛為妹妹,那是我的無上的榮耀。我只是因為您提及我的終身大事,我心如刀割,這才痛哭的。”然後黎疾無比悲痛向慄希說了他與彭芳戀愛、結婚、離婚、裝瘋、最後不得不逃港的故事。最後黎疾抹掉了淚水,痴痴地望著異常驚愕、而又極度同情他的慄希,捶著胸脯,呼喊出了長久被壓在自己心底的悲痛的最強音。“慄伯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此生此世,我已把我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都交給了彭芳。我如今脫離了縲紲,可她還拖著兒子,深陷虎口,我還有什麼心情談婚論嫁?要是老闆硬要給我工資,我就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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