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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話未說完,窗外突又閃電殿掠入一條人影,撲到展白的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沉聲道:“你是誰?展雲天是你什麼人?”
展白一驚之下,只覺自己的手腕,其痛欲折,不知不覺的手掌一鬆,掌中競落下一團亂髮來。
原來他方才心情積鬱難消,悲憤填廟,競將自已的頭髮扯下一綹,此刻落在淡青色的錦裳上,便分外刺目。
剎那之間,他心中既驚又奇,不知道這人怎會知道他爹爹的名字,更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已,抬目望去,只見站在床前抓著自已手臂的人,竟然就是方才那身軀顧長、潦倒襤褸的怪人“雷大叔”。
第七章 情到濃處
但展白生就傲骨,別人對他越是蠻橫無理,越是能激起他的傲性。
如果有人用暴力強迫他,就算刀斧架在頸上,他連眼眉都不會皺一皺。
因此,這突然間去而復返的亂髮怪人——雷大叔,雖然手如鋼箍,緊握住他的手腕,使他的手臂劇痛如折,他仍然是不理睬。
“說!你是誰?”雷大叔怪目圓睜,厲光如電,緊盯著展白,厲聲叱道:“你是不是展雲天的後人?”
雷大叔顯然神情甚為激動,問展白這話時,雙手競微微發抖,但握住展白的手,可就無形中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展白感到被亂髮怪人緊握之處,奇痛入骨,又加上他身有重病,兼負刀傷,無法運功和亂髮怪人的手勁相抵,只痛得他面白氣促,幾乎昏死過去。
但就在這種難言的巨痛之下,展白依舊咬牙苦撐著,不管那亂髮怪人,是如何地窮兇惡極,仍然是閉緊嘴唇,繪他來了個相應不理。
在展自身旁坐著的如花少女,見他痛得臉色慘白,額上豆大的汗殊滾滾而下,芳心中老大不忍。又見展白雖在劇痛之下,仍然毫無乞饒求恕的神情,更為他的硬骨氣而暗暗心折。相反的,她對雷大敘這種粗暴舉動,卻有了老大的不高興,只見她小嘴一嘟說道:“大叔!你放手呀!看,快把人家的手都要折斷了,叫人家怎麼回答你的話?……”
這雷大叔本來最痛婉兒,素常對婉兒的要求,百依百順,無所不從。但在目前,這雷大叔卻似失去了往日的鎮靜。
展婉兒使嗔撤嬌,叫他放開握住展白的手,他竟恍如未聞,仍然雙手緊握著展白的腕部關節,亂髮蓬亂的腦上閃過無限的悲憤悵憫之情,雙眼死死地盯在展白的臉上……
“雲天呀!雲天!莫非真是蒼天有眼,給你留下了後代嗎?……啊!這一定是了……一定是了!一定是了!我雷……”
雷大叔狠狠地望了展白一會兒,忽然仰起臉來,一臉的肅穆之情,口中彷彿祈禱般地喃喃自語。
但他剛剛說到此處,忽聽婉兒一聲驚叫:“哎喲!他死了。雷大叔!雷大叔!他死了呀……”
雷大叔如大夢初覺,猛然低下頭來,只見展白麵白如紙,雙目緊閉,口鼻之間似是已沒有了氣息。
雷大叔——這武林奇人,想當年與“霹雷劍”展雲天,義結金蘭,情同生死,二人並道江湖,不知做了多少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仗義俠行。
但在二人一次小別期間,忽然噩耗傳來,武功俠行震驚天下的“霹靂劍”展雲天,竟然被暗算慘死!
當時的雷大叔,聽到這個噩耗,幾乎痛不欲生☆立即趕到出事地點,洞庭君山絕頂。但,他不僅未能查到殺死展雲天的兇手,甚至連展雲天的屍首都未找到!
可是,君山絕頂的現場,卻是一片凌亂,樹折草飛,斷劍殘戈,到處皆是散落的暗器,尤其遺留在地上一灘灘殷紅的血跡,東一片西一片,染紅了黃沙枯草。一切景況,均顯示出是經過一場慘烈的兇殺,所留下的痕跡!
雷大叔見此光景,知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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