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忍者(第1/3 頁)
月光忽隱忽現,劍兵衛的身影也隨之清晰或者朦朧起來,如同隨時要消散的煙塵。
朔風呼嘯,寒氣侵人心脾。
但,更寒的卻是人心
劍兵衛將武士刀有力地扛在肩上,乾咳了一聲,笑道:“咳咳,我說飛鳶先生,您還要在旁邊看到什麼時候?”
疑?
難道,除了劍兵衛與剛才柳生的劍客外,還有第八人存在?
剛說完,正好一蓬積雪,“啪嗒”一聲從寒緋櫻的枝頭上落下,叫人微微分神。
待劍兵衛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已經站著一個人。
這個男人很小很瘦,個頭僅僅在劍兵衛的腰際部分。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兒,但散發出來的凌厲寒氣,讓本就已經寒氣逼人的四周剎間掉入了寒冰煉獄。
“見三藏法數四十五、一名呵羅羅,又名阿婆婆皆像其寒顫。”
男人身著接近夜空顏色的藏青色勁裝,背後揹著一把忍刀;劍兵衛看不到他的臉——因為他的下顎戴了天狗面具,一種很獰猙的可怕面具。
很明顯,男人是一個忍者。
忍者——古代日本一種受過神秘流派施以特殊“忍術訓練”而產生出來的特種間諜、特戰殺手。有著不同於武士的另一套術業規範。
其時,在日本江戶時代之前,忍者普遍被稱為“忍”,同時各個時代各個地區對忍者也有其特有的稱謂。
如飛鳥時代稱為“志能”,奈良時代稱為“斥候”。
而在戰國時代叫法很多,其中流傳最廣的叫“亂波”。
直到慶長八年,德川家康在江戶開創幕府後,才正式確定名稱“忍者”。
這是後話不表。
這個叫飛鳶的忍者很沉默,他整個人,就像一尊冰雕。
雖冷,卻無礙其殺氣。
雖看不見面孔,但也能感受到其面具下的臉一定是格外——清冷俊美。
飛鳶看了劍兵衛一眼,然後,兩人又對視了一眼。
那感覺就是——劍風遇上了忍風。
之後,忍者的目光又迅即轉到了地面上的那些柳生門下劍客的屍首,眼神如冰。
劍兵衛與飛鳶算得上是“同病相憐。”
一個是沒有主君的落魄武士,一個是失去了流派的無主忍者。
縱使二人身懷絕技,生活卻十分窮困潦倒,經常性地餓肚子。
所以,二人既是病友,也是夥伴。
只要有能賺錢的門路,哪怕千難萬難。無論是誰喊一句,另一人說什麼也會趕來支援。
當然,最重要的是——為了能蹭上一口白米飯。
飛鳶再次望向劍兵衛,劍兵衛知道他意思,點了點頭。
忍者得到授意,向著屍體走了過去,動作很慢,很輕,很穩。他緩緩拔出背後的忍刀,輕輕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
“嗤”的一聲,血花四濺。只一刀,六名柳生劍客的頭顱已脫離軀體,直飛上天。
飛散的血花正好在緋色的櫻花叢中一抖,說也似的正好,點中了花瓣的之上,煞是詭異。
天空,竟然開始飄起了細雪。
忍者將六顆首級用蘸有石灰的藍布包了起來,動作熟練,麻利,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在他的眼裡,彷彿這些並不是人頭,生命。而是白呼呼的大米飯,是黃蠟蠟的吊錢。
村道上十分冷清荒涼,一片死寂,只有呼呼的雪風在嘶吼,似乎在諷刺著這亂世中無情的殺戮。
“寧為盛世鬼,莫做亂世人”
劍兵衛在旁,對著滿地無頭屍首完全無視,他自顧自地湊合了一些斷枝殘葉,拾起了那個醜陋武士頭目的火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