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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箏現在將年幼的自己當成個貴重瓷器,拿起放下小心翼翼,否則按她以前那種造法,投胎轉世不到兩天就夭折了。
又過了一會兒,柴箏看見阮臨霜輕微哆嗦了一下,知道她這是冷了,她牽起阮臨霜的手,幸好自己從小就是個小火爐,搓一搓便將阮臨霜的手指搓得暖和。
賢夷這才回過了神,他一摸兩個小姑娘的手,嘆了聲,「冷了怎麼不說呢,這是要凍病了啊。」
他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給小姑娘們披上,「我們回客棧吧。」
長安城郊有三個鎮子,都比較小,一共也沒幾家客棧,賢夷住的這個裡裡外外還算乾淨,就是沒有人氣,守自家店面的老闆娘都在櫃檯後打瞌睡。
房間在二樓,正對著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中養了棵百年成精的桂花樹,姿態妖嬈直戳房頂,倘若是大風天,就這搔首弄姿的繁茂樹冠能直接掀翻一排瓦。
等進了屋,柴箏卻有一種安全感,樹葉在四周發出沙沙聲,窗戶掩在其中,各個房間都被這棵巨大的桂花樹阻隔,就算相互開著窗,也很難看清對面住了什麼人。
柴箏手裡抱著一團柔軟的毛巾有些發愁,這塊毛巾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實在有點大,舉起來比較艱難,還會直接蓋住整張臉。
她只能坐在床邊眼巴巴地等阮臨霜擦好,再來幫自己,結果還是賢夷看她太可憐了,先施以援手。
賢夷是個不大會幹活的,毛巾直接包住了柴箏脖子以上整顆腦袋,一頓搓揉,搓得柴箏麵皮子火辣辣的疼,她不得不伸手在空氣中胡亂抓了抓,以示抗議。
賢夷被柴箏這隻小貓活生生撓出了一膀子的血痕。
等差不多擦乾了,廚房送上了幾碗熱騰騰的薑湯,客棧一年到頭也沒幾個客人,所以廚房是對外開放的,有時候誰家辦紅白喜事,院子和大堂就承包出去,當然,你要是住在這裡,也可以進廚房給自己開小灶,只要錢給足了,廚房裡的東西隨便用。
其它人的薑湯都比較濃鬱,柴箏跟阮臨霜的要淡上不少,儘管如此,柴箏還是吐了吐舌頭,倒是阮臨霜面不改色地灌了下去。
就著暖洋洋的薑湯,柴箏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賢夷跟巫衡羅明顯不懷惡意,並且當他們看到自己時,都表現出來一定程度的失望,既然指望兩個奶娃娃復國無望,就該完整將人再送回去,怎麼半晌了卻毫無動靜?
阮玉璋先不說,就自己爹孃那能鬧騰的勁兒,長安城裡裡外外可以翻個底朝天,很快就能找到痕跡,追到這裡來。
怎麼,僅僅因為幹了一件缺德事,就打算投案自首,痛改前非,連復國報仇的大計劃都能放下了?
這還做什麼太子、祭司啊,做聖人得了唄。
雖然柴箏對這兩人的印象不錯,卻也知道叛亂中活下來的人,絕對不會只有純良的心思,他們看上去只是在這兒乾等,說不定等得就是一線生機。
小姑娘想得太過入神,舌頭被薑湯燙到了,她嘶了一聲,抬起霧濛濛的眼睛裝可憐,「姐姐,疼。」
阮臨霜便放在自己的碗,來替柴箏檢查「傷勢」。
燙得並不嚴重,舌尖有一點點的發紅,阮臨霜幫她吹了吹,「沒事的,過一會兒就好了。」
柴箏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還故作堅強地點了點頭,「嗯」。
她現在充分掌握了當小孩子的好處,凡事只要乖乖巧巧又懂事又堅強,比單純的撒嬌好用上千百倍。
從阮臨霜那兒蹭來了幾分關注後,柴箏晃了晃小短腿,就連思維都開闊了很多。
現在追蹤小太子他們的應該有兩撥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克勤王也不會善罷甘休。
柴箏一直覺得克勤王本質上跟趙謙有些像,都信奉帝王權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