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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河已經多年未曾見到這種驚心動魄的虹光,夭夭不必給出太多的自證,駱河已經堅信她的確是木桑的大祭司,於是又見禮道,「屬下參見巫衡。」
「不必了,」夭夭的神色很漠然,她開口道,「我有幾位朋友都在主艦上,希望駱將軍放他們平安離開,今日闖入主艦之事也不要追究。」
「他們既然是護送太子與巫衡而來,我自然不會追究,」駱河拱手,「屬下現在就去安排。」
薛毓在前方海面上苦苦支撐,木桑炮火猛烈,中型艦闖入己方艦陣之中,雖然有舊船廢船的阻擋,奈何火勢兇猛,還有桐油助勢,天上這如瀑般的暴雨非但沒有起到滅火的作用,反而讓火勢流動的更快。
他雖然已經提前下令所有船艦遠離著火地帶,可惜整個海面都是火星,邊緣又有木桑戰艦的窮追猛打,硬生生將想要突圍的艦船又逼了回來。
薛毓已經被雨打得透濕,就在他想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時候,木桑艦船忽然開始撤退!
「報!」一直在觀察敵方的斥候第一時間來報,「將軍,正前方的敵軍正在後撤,其它方位也有鬆動的跡象,要趁此機會追上去還是突圍?」
「傳令突圍,不要與木桑正面衝突,違令者,斬!」薛毓當機立斷。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心裡知道這是柴小將軍成功了……只要再晚上一點,他這支南海水師恐怕會全軍覆沒!
駱河原本就存了後退之心,因此命令一下達,整個艦隊瞬間有條不紊的退到海防線以外,駱河遣先鋒帶半數艦船往家趕,防止木桑群島被偷襲,剩下的一半仍然留在這裡。
柴箏已經擦乾了身上的水漬,幸而天氣不冷,她的傷口又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著,木桑軍醫過來看過,重新換了一層藥,除了外層的皮泡的有些發白,倒沒什麼大事。
賢夷和夭夭坐在上首,駱河帶著一干將領拜在下首,其它活著的大靖人也已經安排妥當,都收攏於其它船艙中,重傷的在救治,能吃能動的以禮相待,只是不許離開船艙。
柴箏是被特批進入這裡的,她此刻相當於大靖使者,有些事多少得參與一下,況且賢夷與夭夭都信任她,駱河也不好多說什麼,留點神就是了——
他還沒發現柴箏就是當年坑了他的假巫衡。
海上的雨下得大,收得也快,一夜不間歇之後終於見了太陽,海面平緩,連風都小了許多。
船艙中異常安穩,藥效還沒過去,柴箏的精神頭依舊很好,可忽然的,在眾人留意不到的角落中,柴箏的胸口狠狠疼了一下,並非扯開傷口的疼,更像是有什麼東西楔進了心裡面,尖銳的疼痛之後就像缺了一塊,空蕩蕩無處可依。
「小阮……」柴箏輕聲道,「你是不是有危險了?」
阮臨霜與她千里之遙,當然無人來回答她這聲喃喃自語。
船艙中是駱河先開口打斷了沉默,他道,「希望太子殿下與巫衡能隨我一起回木桑,現在木桑形勢並不好,屬下雖然已經下令封鎖克勤王已死的訊息,但隨著部分艦隊回到國內,這個訊息並不能隱藏多久……一旦傳開,朝堂內外必定大亂,祭司院也不能獨善其身。」
駱河說得是實話,群龍無首,只要能夠往高位夠一夠的人都會想爭奪帝王甚至是大祭司的尊榮,只有現在回到木桑,賢夷有駱河這支水軍的擁護,加上巫衡在側,血統純正,他才能儘快穩定局勢。
「另外,」駱河覺得柴箏有些眼熟,只是女大十八變,柴箏當年與他相識,穿著打扮大為不同,他搜腸刮肚,都想不出來在哪裡見過,這並不影響他自負的本性,問柴箏的是,「小姑娘,你能做大靖的主嗎?若是不能,最好還是讓你們的主帥來見我。」
「……」柴箏想將他另一條腿也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