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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衡死在王手裡當然會引起非議,不過神木特殊,非得有一死祭一活祭,王與巫衡分別在其中扮演角色,既然巫衡已經死了,王就必須留存,否則神木還是會枯萎。
克勤王有恃無恐,他原本還想讓夭夭活,現在卻只想夭夭死。
柴箏的劍鋒盪開雨水,她的目光被火把模糊,就在這一瞬間,她終於知道夭夭為何說故事的結局必定有個人要離開——
自己此時跳海興許能逃生,但夭夭必死,可要是拼盡全力去救夭夭,上百人的包圍圈中兵刃脫手,柴箏自問做不到梅雪雲和元巳那樣的身即是刀劍,不需外物。
她娘估計都做不到。
「夭夭!」柴箏一咬牙,爆喝道,「小阮跟你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
夭夭早已認了命,她的意識遊離,窒息感如此濃烈,然而柴箏的話音中注入內力,雨水都因此而倒流,短暫扯回了夭夭的意識,她的指尖在袖中一勾,削尖的竹篾先扎入克勤王手背中,趁他鬆手,夭夭一鼓作氣,拔起竹篾又插進了克勤王的眼睛裡!
他們靠得太近,克勤王也根本想不到夭夭身上既有致命的兵刃,又有放手一搏的勇氣,他的左眼血如泉湧,痛的慘嚎一聲跪倒在地,夭夭站在他的面前,月白長衫染了紅,孔雀宛若重生的鳳凰。
她手中仍然緊握那枚尖利竹篾,「王,我已經不是當年任你擺布的小娃娃了,娘跟爹為了保護我,費了多少心思,這條命我不打算歸還給上天。」
話音落下,伴隨著炸雷,夭夭道,「都給我住手!」
王遭重創,巫衡的話就是唯一聖旨,有時候柴箏覺得木桑這種皇權與神權並存的情況非常有意思,倘若大靖有人弒君,哪怕此人是皇后這會兒也被摁下來千刀萬剮扔海里餵魚了,然而巫衡殺了王,這一溜目擊的人卻沒半個想管。
看樣子倒像是神木的花肥有了著落,打心眼裡有些歡喜。
隨著夭夭一句話,方才還不斷湧上來要柴箏性命的人瞬間收手往後退去,又形成了半包圍的形勢。
木桑人勇猛,腦子卻著實不夠用,柴箏心想,「給我上百人,我給你排出幾十個隊形。」
甲板上躺滿了受傷或已死的人,血被雨水沖刷,隨著浪濤傾倒進了海水中,柴箏走到夭夭身邊,拉著小姑娘遠離地上趴著的克勤王。
戰場上裝死的不在少數,她非木桑人,要想讓此戰平息,柴箏只能遠遠做個保護夭夭的局外人,巫衡殺王可以,甚至賢夷來補刀也成,但柴箏要是解決了克勤王,當場淪為罪人。
吃不準克勤王是否真的斷氣,柴箏只能讓夭夭遠離,就算克勤王再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也不會傷到夭夭。
雷電與火把交織中,忽然有人道,「參見巫衡,恭迎巫衡回朝。」
緊接著窸窸窣窣跪了一地,夭夭那雙眼睛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璀璨如寶石,她的嗓音稚嫩,「都起來吧。」
賢夷帶著駱河姍姍來遲,停戰的號令剛剛傳出,前方海面的炮火聲逐漸止息,駱河腳步匆匆,他從船艙裡一冒頭就被甲板上的情況驚到了。
人群自動向兩側分開,讓他們的主帥走到克勤王的身邊,克勤王的身下淌著大量的血,人已經半晌未動,駱河尚未伸手去探鼻息,夭夭便道,「人已經死了。」
方才那種情況,夭夭拼盡了全力,下手極狠,竹篾刺穿眼睛直接扎入頭顱,而就在剛剛,夭夭的那雙眼睛驟然一鬆,前塵往事轉瞬而來,她終於想起那些被封禁的記憶。
柴箏看著夭夭,片刻之後嘆了口氣,將傘放在夭夭手中,隨後自她身邊退開。
從此以後,木桑巫衡與大靖將軍親疏有別。
「諸位,克勤王當年謀逆篡位,今日死於巫衡之手也算神罰,而這位就是賢夷太子,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