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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歪頭,「海面也能著火嗎?」
柴箏心中一驚,夭夭說得這個夢她似乎也做過,「難不成又是樂清的緣故,」柴箏心想,「當年他所用禁術的反噬都落在我身上,讓我擁有了夭夭的部分記憶,但之後我與夭夭也相安無事,怎麼忽然能一起做夢了?」
隨即,柴箏眼前亮起刀光——
她在教武場中與自家親娘交手,分明是切磋,卻也用盡畢生所學,「雪落平谷」一招技驚四座,當時樂清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來向她告別,仔細想來,似乎近些時日只有這一點與夭夭相關。
「是為了感謝我這麼多年來盡心盡力保護夭夭?」柴箏想,「所以到了時候,我便能看見一些只有巫衡才能看到的東西?」
若不是跟夭夭也算相熟下不去手,柴箏能為了驗證自己的理論,把小巫衡打暈了,讓她再睡上一覺。
「克勤王應該是從你的夢中竊取了這一幕,不過當時他還不知道中型艦有問題,現在知道了,便想衝著預言而去。」柴箏有一半趙家的血統,自家祖上都信命,導致她對克勤王這種心態十分理解,並由衷誇讚了一句,「因時度事,判斷準確,的確有軍事才能。」
「雖說這個夢沒有什麼太可怕了的地方,」夭夭顯得憂心忡忡,「但自此之後我就很難入睡,只要一睡著,就覺得心驚膽顫。」
夭夭沒說的是,柴箏來的這幾個時辰,也是她近些日子最安穩的時候。
「今晚一旦動起手來,你要全程跟在我身邊,」柴箏叮囑夭夭,「克勤王不僅覬覦我大靖兩江富碩之地,也覬覦你。禁制鬆動,他可以再度連通你的雙眼,看樣子應該是知道你的方位了,兩軍交戰時他會直衝你而來。」
不管此戰是贏是輸,克勤王只要得到夭夭就不算虧,更何況眼下這種形式,木桑的勝率太大了,連柴箏都不敢說有萬全的準備。
夭夭已經成長了許多,終於學會了掩藏心思,她仍然覺得害怕,面上卻安安靜靜地答應了一聲。
雖說柴箏並不願意夭夭這麼快就長大,她不過十二三歲,臉上的稚氣一分未褪,怎麼看都還是個不大的孩子,然而夭夭不可能永遠留在大靖,留在自己與小阮身邊,她終究要往前走,走向自己保護不到的地方,若想小巫衡活得好、活得長久,這些事她就得學得比旁人早。
最終柴箏只是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說什麼。
夜幕降臨的很快,柴箏又協同薛毓做了些準備,這兩位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前輩」,現在又是生死存亡的關鍵,即便柴箏是忽然出現的,尚未融入當中,但真正有話說得卻不多,既然主帥信得過她,就算是沒見過柴箏的新兵,筋疲力竭之下也是任由調遣。
雖然是夏日,但天氣不濟,一直陰沉沉壓著,一更天周圍已經暗的需要點燈,柴箏站在哨臺上,目光盡頭是海防線,木桑的戰船燃上了火把,整個天邊似火燒的一片,
當然,近岸的船塢與帳篷裡也沒閒著,人聲並不鼎沸,周圍卻很熱鬧,領了任務的人一直在當中穿梭,很快船塢就空了,所有的船都被拖上了海面,但氣勢卻遠不如想像中足,新兵裡頭有心思縝密的偷偷數了數,就發現自家的船塢雖然空了,海面上呈列的似乎少了數十艘。
這個數目雖然不大,若非熟悉船塢中全部的艦船數量,基本看不出來,然而明眼人都知道,這十幾艘船的消失意味著主帥還有其它安排,說不定正是今晚成功的關鍵。
消失的船都是輕型艦,輕型艦上能載的人並不多,連做飯帶掌舵的全部算上不過六七十人,卻是所有船艦中數目最大的……大靖在這方面始終不如木桑,中、大型艦佔比不大,多的還是這種不經造,但靈活便捷的輕型艦。
二更天,忽然開始下雨,海面上風捲浪,濃黑如硯池,天邊雷鳴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