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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林平此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便走到院內走廊上,依著欄杆看天,可惜今夜是一點月色也無,星子倒是很亮,鋪在墨色的夜幕上,像寶石一樣璀璨。宴席早已歇了,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風聲。
這段時日來,接連遇上兩次暗殺事件,次次都險些要了自己的性命,賀林平心下的確是有些擔憂的,這嘉王府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聽徐康策說,上次追電的事到如今仍是未有著落,也不知他是瞞著自己還是真沒有結果。
除卻黑衣人,徐康策絳紫色的血液和紊亂的脈息也讓賀林平很是在意,說是無礙,可這一點也不似常人該有的樣子,賀林平憂心漸重。
沒有了爺爺的看護,沒有了暗羽衛的扶持,賀林平覺得自己簡直一無是處,連自己的命都守不住,對於那些謎團也像個瞎子一樣。他略有些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自己對爺爺信誓旦旦的保證真是太過天真。
但面對這所有的一切,有一點賀林平還是慶幸的,還好有徐康策在。想到他,先前被賀林平壓抑的暖意又湧來上來,見四下無人,賀林平便放任笑意浮上臉龐。
賀林平雖性子孤僻,可卻不是冷親冷情之人,誰真心待他好他是知道的,自小從他人那兒得的好少,既然有人肯對他一分好,他必是對人十分好的。徐康策既然在今日護住了他,來日賀林平定然是會報答的。
嘉王爺在儀式結束後就匆匆離開,近來他格外忙碌,很少歇在王府中。
徐康策一身便裝,悄然潛到東市,雖已夜深,東市仍是歡歌不休,燈火通明。徐康策掩了身形,來到東市最大的賭場寶齋閣附近的小巷,溜到一扇門邊,對了暗號就閃了進去。
寶棋正在答著嘉王爺的問話,一五一十的把當時的場景說了,徐康策進來便補充了幾句。嘉王爺聽聞只是點點頭,復又問徐康策傷勢如何。
“傷口沒有大礙,湯藥已經喝過,也並未發作。”徐康策應答的功夫,一個勁裝青年走近屋內,附到嘉王爺耳邊低語幾句。嘉王爺揮退眾人,只留徐康策在屋中。
“你抓住那人已經死了,哼,殺人功夫不怎樣,尋死的功夫倒是不錯。”嘉王爺面色鐵青,膽敢打他兒子的主意,他的確很是生氣,三木教的漏網之魚,此次必然是要將他們殺個乾淨。
“那人可交代了些什麼?”徐康策試探著問,上次校練場的事父親還未同他講明原因,他因著怕打草驚蛇,也未敢探查。
“趁著今天府裡混亂,來找你我尋仇的。這是我這一輩的恩怨,應該到此就結束了。”嘉王爺說到這就停住了,沒有繼續解釋,只說,“同上次那校練場些是一夥人,已經一網打盡了。”
徐康策點點頭,父輩的恩怨,他也不好過多探聽,便問:“那父親可好?這邊有刺客麼?”
“我一切安好,倒是你!”嘉王爺看向徐康策的目光變的嚴厲起來,“護住賀家小子的命雖是應該,但你怎可讓自己涉險!若你有個好歹,怎對的起我,怎對的起你母親!”
“孩兒不是一事情急麼,也沒太過腦子。”徐康策嬉皮賴臉的湊到嘉王爺跟前,想矇混過去,可嘉王爺一聲冷哼,也不搭理他,徐康策這才跪下,正經說到:“讓父親擔憂了,孩兒知錯了,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看著徐康策眼神灼灼的對自己發誓,嘉王爺也是心疼,將他扶起,囑咐道:“小心傷口,坐好了,護好你自己便是護好了父親,知道麼?”
“兒子知道了,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徐康策鄭重的應下。
“好了,這事就此翻過,我再同你交代些事情。”嘉王爺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下來。
徐康策正色危坐,他知道,父親應該有要事要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把你弄進軍營裡磨礪磨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