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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拉扯也不往前一步。

展昭的眼神並沒有看過黑白無常一眼，這讓兩個拘魂使者很是安心，可以不小心瞄到一眼那張如玉天顏的時候也著實讓這兩鬼抖得要命。

“展大人——救救我——啊——”阿敏也看出來抓自己的兩個鬼怪妖魔怕的是展昭，縱然是魂魄也還記得生前人事，更是依賴心起，整個魂魄幾乎都要拉動鐵索撞到展昭身上來。

“你別叫了，他聽不見，也看不見。”白無常也是女魂，心腸好些，勸慰道。

“不——你讓我跟他說話！”阿敏抓住白無常的手哭道，“他一定會救我的，你看小寶還那麼小，不能沒有人照顧啊……求求你，讓我跟他說話，啊，我求求你——”

“看開些吧，他是凡胎，看不見你就是看不見你，求我們也是沒用的，要恨就恨你自己前生作孽太多，這輩子壽命短，好在給你安排了這樣一個今生，鬧個來世可以安享天年就是了。”黑無常的嘆息很做作，但是卻十分熟練，想是日子久了，這樣的事情看得也多，自然也就練就一身的勸慰本事。

說話間，阿敏已經被拉出了房門，走上黃泉古道。

“走吧，黃泉路上無客棧，上路回頭望故人，多看兩眼！”陰森森的黃泉路上，耳邊傳來的聲音讓阿敏不禁哀號：“不——讓我回去——小寶——小寶——展大人，救我啊——”

可是，黃泉沒有回頭路。

見黑白無常帶著阿敏上了黃泉路，楊毓腰間的瓷瓶也不再作響，安靜了下來。

“靈蟾……”楊毓幾乎要握碎手中瓷瓶，卻又狠狠放回腰間的荷包中。

“李小子，你沒事兒吧？”白玉堂眼看大家開始裝殮阿敏，才回頭問，“不是沒見過人死才會這般？或者說救不了人就自責了？”

“白兄！”展昭知道事情原委，也不忍心苛責楊毓，對於白玉堂的冷嘲熱諷卻是有些無奈。

“小白哥大可放心。”楊毓冷笑，“無夢既非醫者也非幼童，便無父母心更無慈悲心，莫要拿話派我不是。”說罷，捏了捏腰間那有些累贅的荷包，轉身回到房中。

這個時候，皇上趙禎方才得了空閒，對於阿敏，他其實是感激多於情意的，就算當年跟她提親也是為了太子，所以，阿敏只能當作太子姨母被入殮也是讓他萬分愧疚的，著八王爺認了阿敏作義女，又加封了諡號作“宣陽忠義長公主”作罷，又找了無數宮娥綵女太監宦官給她哭喪，更配給了阿敏全套的鳳駕出殯，也算盡了人意，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阿敏的功績卻不能寫入史冊，就讓她當作八王爺的女兒過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總算塵埃落定，可襄陽王這塊心病卻在趙禎心裡越來越重，幾乎就是一個毒瘤。

半年前展昭帶回來那藏有秘密的金珠，這次的幽冥天子，還有……還有對於小寶的追殺，這些都讓他不能不擔心自己的江山。

“皇上，這就是太子殿下？”襄陽王老邁的身軀佝僂著，眼中的慈愛在趙禎看來卻似厲鬼羅剎，“跟萬歲幼時還真是像啊……”

“皇叔……”趙禎低下頭，推了推小寶，“叫叔爺爺。”

“叔爺爺！”小寶還小，半點看不出來襄陽王那張笑臉下包藏的禍心。

“乖，乖……”

“皇叔家的世子今年也不小了吧。”趙禎忽然開口。

“是啊，也滿七歲了，孩子一晃不就大了，臣老了，老了啊……”壯志未酬，英雄已老，襄陽王眼中的狠辣沒有逃過趙禎的眼睛。

或許，也該是決戰的時候了。

送走了襄陽王，趙禎想起來李家父子，那一對讓人恨不得想要狠狠戳穿他們高傲的父子，可又不由得心折於那份高傲的父子，或許……展昭會知道一些他們的事情，或許……他們真的與襄陽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