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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楊毓抓住綰娃的肩膀，雙眼透出的是希冀。

“就是在這封神臺上。”綰娃左右看看，卻沒有找到想要找的身影，雖覺失望，卻也有了主意，“雪兒雖然是人身，卻是神魂，肉身如今不再，可魂魄不滅，天庭不管地府不收，那就也只有這裡可以暫住了不是，表哥，說是行兵打仗，動武心機，我全都不如你，可是若是說道這魂魄之事，三界之中數我第一，”說時，便驕傲了起來，“其他且都不說，單單問你，如何一個人去修復擎天柱？”

“娃娃！”就知道，這妮子不能這麼好打發。

“你不說，我是決不會去幫你找雪兒的，那魂魄既無法力也無氣息，別說哮天犬叔叔，就是吳剛那個老頭子也找不到！”綰娃是鐵了心要整治楊毓的了，也不管小千冷如何掙扎。說實話，綰娃是十分相似紫嬰的，卻也有她親哥哥白玉堂的瀟灑，結果偏偏繼承了她外祖母瑤姬的性子，平日裡誰敢惹她來！

楊毓淡然一笑，對著這小表妹是萬分無奈：“乖娃娃。”

“娃不乖！你不說，偏偏不告訴你！”

“咳！”楊毓是真的知道這楊家女兒的性子了，領教得太多，“擎天柱修復，豈是一般法力就可以的，況且，修復過程兇險……若是除了差池怎生是好？又只我一人無牽無掛，所以何必興師動眾。”

話說完，綰娃和千冷都沉默了。

話是實話，雖然聽著十分的不順耳，卻誠然是實話。

“壞舅舅！”不知什麼時候被放開了的千冷，再一次撲到楊毓懷裡，“偏偏跟外公一個性子了不成，哼，外祖母定然要問你個不孝之罪的！”

聽了他說，楊毓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方才被母親打到的疼痛似乎還存在著。

“哼，”綰娃嘟起了嘴，“真是不當自己是人了，吃虧也好，吃虧就是佔便宜！”

“好了，你們兩個小的，真個兒喜歡託大，還不快找人！”再拖延下去，楊毓是真的要惱了。

綰娃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這才滿是不情願的帶著人到了封神臺頂，之後便催動體內魂魄玄明之力，不多時，果然飄來一個魂魄，雖然是淡淡的泛金色澤，甚至沒有眉目，但卻能肯定這魂魄定然就是雪宜的！

凡人的魂魄，是閃爍點點青光的，並無光澤，神魂才會又光澤，且金色就是上古神魂之色，而其中那讓人心痛的牽絆更讓楊毓確定——眼前的魂魄就是自己兒子，楊雪宜。

“雪兒……”伸出手去，卻在碰觸他之前給躲了開去。

“我是你爹啊……”不甘，再一次要伸出手去把握這親情，卻仍是被躲開，甚至那魂魄逃離得更遠了。

“我知道你怨我……子矜他……都跟你說了……”仍舊是想要把兒子攬入懷裡，重新感受當年嬌兒在懷的感覺，可是孩子卻已經不是當年的孩子，自己也不是當年的自己……

“雪兒，跟我回家，我們回家！”楊毓此刻眼裡只有孩兒，卻也只愧疚於兒子，伸出手去被躲開的尷尬，卻遠遠不如被拒絕的心痛來得難過，“你妻子溫儀，還有辰風，你女兒辰風，她們，你都不想了嗎，啊，雪兒？！”

光暈顯得明亮了些。

顯然，他是想念溫儀的，這個溫柔似水的女子。

“溫儀給你生了個女兒，叫青青，但是你知道的……她該是叫辰風，那是你娘臨終前給你孩兒取的名字……”

金色的光芒顯得十分明亮了，卻還是冰冰冷冷，不過已經跟飄蕩到楊毓身邊，偏偏不肯靠近些許，仍有了一丈之遙。

封神臺，從來都是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感情，可是此刻的楊毓卻覺得十分溫暖，即使雪兒並不肯接受他，卻還是甘之如飴，只要……只要還有魂魄在，他就有希望——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