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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回來，正愁整不死包拯，如今卻來了這麼大的助力，他哪裡還會震怒，只剩下滿心的歡喜了，就如同看見了包拯的人頭擺在眼前一般。

“你們，都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龐吉挺了挺特有的大肚子，笑了，“老夫自然會在朝堂上跟包黑子理論，可卻不能下殺手，你們無論誰能拿了包黑子的項上人頭，老夫一定滿足他的心願！”

大廳裡，忽然安靜下來，靜得只有風吹樹影婆娑的聲響。

紫衣抬起頭，眼前的龐吉在她看來就好似誘惑獵物的狼，可她要鋌而走險，儘管她是一隻兔子，卻不得不跟這匹狼合作：“龐太師，我要你救出我師父，至於包拯的人頭，只要我師父出來就一定會給你拿到。”

“老夫喜歡爽快人，”龐吉撫了撫他那花白的鬍子，一幅成竹在胸模樣，“明日老夫必然會在朝堂上向皇上進言釋放法王，但是……你們也得給老夫什麼保證才是！”

聽了龐吉的話，紫衣馬上咬破中指，鮮血散在空氣中畫了個符：“我紫衣在此立誓，只要太師救出我師父赫連鵬，紫衣願意以性命擔我等必然會斬包拯於太師眼前！”誓言說完，紫衣便是臉色慘白了。

可是，龐吉並不相信，冷哼一聲，他帶著嘲諷的笑，道：“老夫從來不相信發誓。”

“你怎麼能這麼說！師姐立的是師門重誓，一旦違背誓言則是魂飛魄散的懲罰，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素衣很生氣，想要上前動手，卻被紫衣拉住，掙扎了兩下，她才算放棄，可眼睛裡的怒火怎麼也難以熄滅。

“哼，老夫只是就事論事。”龐吉轉過身去，看見季高對他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也罷，老夫暫且信你，明日早朝，老夫要舌戰包黑子！”

夜漫長，無眠。

月色冷，照人。

秋風寒，難耐。

春花盡，傷神。

紫衣等人在廳堂裡坐等天明，龐吉也不去睡，單單就陪著，季高更是拿出銅錢來搖卦，天色，總是不肯早些放亮，燈燭，熒熒嫋嫋，“啪”地一聲，燈花爆開，呈現出一縷淡淡的青煙。

軟玉溫香淡淡嬌，

吳儂軟語頻頻笑。

柔荑翻卻描金塌，

紈絝留仙斷九霄。

仗劍佳人傾城色，

俠義巾幗有紅拂。

便如長安春光好，

頻頻淺笑惹回顧。

巫山雲雨斷人腸，

一曲昭陽有劍舞。

莫問來日心上秋，

紅顏低語從頭數。

心上秋，從頭數，

妖姬且把豔姬換，

但只今日論有無！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歌舞聲響，聽得季高手下一顫，竟然沒有拿住那卜卦的籤筒，一下子銅錢散落四周，嘩啦啦的聲音正好應和了那最後的“羽”音，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聽著那詞，竟然有無限的惆悵在裡邊，平白惹人心憂。

“這……”素衣聽得出神，淚竟然就滑落下來，滾在腮邊，然後滴落到地毯上，融入那上好的羊毛之內，眼淚，竟然是熱的！

“素……素衣？”紫衣愣了，傻了，嚇壞了，“你……你眼睛怎麼會……會出水？！”只有歐陽師姑的眼睛會流出這美麗的液體，她不會，婉兒也不會，素衣更不會，洞府中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不會——可是，素衣竟然會了，她學會了流淚！

“師姐……我……我好難受！”素衣止不住眼淚，腳下也不由得走向那傳出歌舞之聲的地方。

眾人一看，急忙跟過去，龐吉更是覺得事有蹊蹺，連忙著急護衛跟著一同去看個究竟。

後堂裡，歌舞昇平，龐昱坐在虎皮毯子上，整個人都沉醉在眼前的歌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