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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小宇的話是我沒想到的,我怔一下,接著說:“你不要怕,把你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我。我們不會放走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小宇不住地點頭,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那杯酒好像給了他力量,他目光不再回避我的,壓低聲音但卻斬釘截鐵地道:“他們強姦了我!”
“強姦?”我一時語塞,這個詞讓我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他們強姦了我!”小宇重複了一遍,接著再重重地道,“駱春元他們一幫畜牲強姦了我。”
你們瞧瞧,我辦的是謀殺案,現在又跑出來件強姦案。
強姦案發生在一幫男人身上,你是不是覺得有點滑稽?
第十一章 對準父親的剪刀
“後來呢,福伯的女兒就再也沒到海城來?”安曉惠問。
京舒沉默了一下,這才道:“是的,她再也沒有機會來海城了。”
福伯扛著女兒,站在馬路中央,攔下了一輛夜行的卡車。福嬸上前,對司機說:“我們的女兒病了,我們要帶她回家,求求你捎我們一段路吧。”
卡車行在曠野中,福伯一家人坐在後面的車廂裡。那晚天上的月亮過半,卻晶瀅得像璀璨的水晶,那些漫天散佈的星星,靜靜地將幽冷的光茫落到他們身上。福伯與福嬸對視,發現對方的眼中都含著光影。
老倆口在車上一直默默地落淚。
朵雲醒過來了,車子的顛簸讓她有些恍惑,接著半邊臉頰火辣辣地痛讓她想起來昏迷前發生的事。父親為什麼要那麼大力地打自己?現在自己置身何處?為什麼身邊會這麼寂靜?那隨風招展的紅旗呢?那人流匯聚的綠色海洋呢?那震天動力的吶喊呢?它們都到哪裡去了?
朵雲想坐起來,但隨即便發現母親正死死地抱著自己,任她怎麼掙扎,都不能擺脫母親的束縛。
“我要回去,我要回到我的戰友身邊!”她聲嘶力竭地叫著。
福伯福嬸不發一言,那目光甚至都不與朵雲的接觸。他們只是死死地按住女兒,使出渾身的力氣。他們要帶女兒回家,回那個荒僻且寂靜的小山村,那裡的生活雖然簡單,但卻可以讓人活得坦然。
福伯福嬸帶朵雲回家的過程一定不像京柏年對京舒說得那樣簡單,要知道從海城到福伯的家,足足有一百多公里,中間還有一大片地方沒有公路,得靠兩條腿步行走回去。朵雲對於自己被帶離海城一肚子憤慨,她不是迷途的羔羊,她是一頭不知道走錯路的小獸,她已經深深陷入到城市裡那種混亂無序的生活當中,她還想著站在臺上,高舉語錄,帶領檯下眾多的戰友們高喊口號。弄潮兒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溼。那是多麼豪邁的場面,這樣的人生才算真正有了意義。所以,她在途中一定奮力掙扎,試圖擺脫福伯福嬸對她的控制。
福伯福嬸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把朵雲帶回老家已經不很重要了,重要的是朵雲回到家後,每時每刻都在試圖重新回到海城。福伯福嬸見女兒已經走火入魔,雖然心痛,但還是找村裡的鐵匠做了一副鎖鏈,把朵雲鎖在一家空房子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朵雲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她每天都在空房子裡嘶心裂肺地呼叫,到後來甚至開始大聲咒罵羈押她的父親和母親。
福伯福嬸開啟房門,站在門邊看著女兒默默地哭泣。
福嬸說:“雲哎,不是做爹孃的狠心,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你再不能到城裡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
朵雲赤紅的眼睛瞪著母親,喉嚨裡發出一陣嘶啞的低吼。她已經不願與父母說什麼了,這對她眼中的老頑固,已經成了她的仇人。現在,她的心裡只有仇恨,她已經忘記了福伯福嬸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撫養她成人。
“雲啊,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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