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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伽兒微黑又略帶俏皮的目光不時在眼前閃現,那個不諳世事又憂心民間疾苦的小姑娘總是浮上自己心頭。若她也在這船上,看見農人們忙碌的身影,不曉得又會做何感想。
慕容薇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宋濰源精通水利、農業,湯伽兒傾心農桑生計,說來有些異曲同工,都是將民間疾苦掛在心上。
宋濰源門下沒有弟子,不曉得這個脾氣乖張的奇才,能否願意收下湯伽兒那個慧黠的小丫頭做個關門弟子。小丫頭既然有心,假以時日,若是運營得當,說不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也未可知。
吧嗒一聲,夏蘭馨手中的帕子不輕不重甩在慕容薇臂上,止住了她的遐想。夏蘭馨拿嗔怪的眼神望著慕容薇,酸酸說道:“對著窗外發了半日的呆,與你說話也不搭理,又起了什麼歪心思在這裡想得入迷?”
慕容薇正為方才自己的天馬行空好笑,又覺得未必不可行。她撲哧向夏蘭馨笑道:“瞧著農人種田插秧,一時想起了胡閣老家裡的小孫女,小小年紀一幅關心民間疾苦的模樣。”
遂將初一那日湯伽兒的言行說與夏蘭馨,待聽到“今冬麥蓋三層被”幾句,夏蘭馨十分好笑,卻也歎服小丫頭的仁人之心,自愧不如,暗暗挑了大拇指。
前方的官船之上,夏鈺之無心窗外的風景,他細細看了一遍朝廷新發的邸報,又將它遞到肖洛辰手中。
昨日剛剛下發,因準備行程不及細看,夏閣老便為孫子撰了一份,留著他在途中慢慢參詳。
待肖洛辰也看完了,夏鈺之才低聲嘆道:“康南皇帝好快的手腳,那顧晨簫正月十七方離了姑蘇皇城,滿打滿算回宮也要正月末。如今才剛二月初九,竟然已經帶著鐵騎殺向了大阮。”
顧晨簫上元節那段時間不在京中,錯過了詩箋會,因此也未見過顧晨簫本人,只聽世子大哥說起秦恆與顧晨簫都算一等一的人才,由不得對他十分好奇。
捏著邸報再看一遍,顧晨簫又對肖洛辰說道:“康南皇帝的行事叫人不好琢磨,早早立了顧正諾為太子,卻又一味扶持顧晨簫,不知道打得什麼主意。”
肖洛辰凝眉沉思,手指輕輕擊打著桌沿,心裡仔細推敲,與夏鈺之分析道:“大阮本就依附康南,歲歲進貢求得平安,多少年相安無事,如今不曉得如何惹怒康南,受這滅頂之災?倘不是勾結了朝廷重臣,便是與皇族有染,康南皇帝才除之後快。”
正是君心難測,兩人在這裡苦苦思量,細究康南的動向會給西霞帶來何種影響,而肖洛辰的推斷與夏鈺之不謀而合,再回到康南帝對待兩個兒子的態度上,便叫人猜測更深了一層。(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一章 潛龍
夏鈺之所想便是康南皇帝如何會洠�齬順礦鐨惺攏�怪V卮透��鞫��擁謀���
若不是懷疑顧晨簫與大阮勾結,故意要他們相互斷自己的臂膊,便是有意為顧晨簫積攢軍功。
惝是前者,根本不必賜下兵符,只要顧晨簫和大阮自相殘殺,傷了自己的元氣,更能鞏固太子的儲君之位。
因此,還是後者似乎更行得通,也能很好地解釋康南帝賜兵符給顧晨簫,只是如此一來,康南早立的太子顧正諾與如今的寧王殿下顧晨簫便成了一山容二虎,兩人在康南皇帝心中的地位就變得極為微妙。
想到此處,夏鈺之與肖洛辰驀然抬起頭來,彷彿窺到了康南皇帝那些隱秘心思的冰山一角,又不敢斷定。
夏鈺之心臟呯呯亂跳,凝神望著邸報上詳盡的內容,不停地問著自己,難道是康南皇帝有意改立儲君?與大阮勾結的正是太子顧正諾本人?選擇要顧晨簫去滅大阮,更是挫太子的銳氣?
若真做著這樣的打算,為何康南皇帝又一早就立了顧正諾為太子呢?
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