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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太子秦恆戧,兩國正式開戰。
上一世的慕容薇在崇明十一年初夏披了嫁衣。她終究沒能嫁給蘇暮寒,而是嫁與康南國剛剛即位的皇帝顧一諾為妃。形勢再由不得她說個不字,那時父皇一天裡有大半天是昏睡之中,身為太子的三弟慕容芃尚不能擔當大任,前朝後宮只靠母后一人。
失了蘇暮寒與十萬大軍,要與建安國對抗的西霞,想換來片刻寧靜,只有與康南聯姻。
從頭到尾,溫婉與慕容薇都是蘇暮寒棋盤上一枚小小的棋子。多年佈局,一朝收網,蘇暮寒將三個國家都歸入自己囊中。想到蘇暮寒,想到秦懷與顧一諾這一對幫兇,慕容薇萬千怒火湧上心頭,握著溫婉的手不由微微顫抖。
第七章 阿萱
面對慕容薇突如其來的熱情,溫婉並不感冒,反而有幾分鄙夷,她一向對這個任性裡帶著幾分刁蠻的大公主沒有多少好感。
看慕容薇的打扮,今日到未盛妝,原來也會審時度勢,或者只是因為故去的那位是蘇暮寒的父親,她總要做做樣子。
溫婉藉著替慕容薇整理逶迤在地的裙裾,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含著無可挑剔的笑容引她向楚皇后日常起居的偏殿走去。
溫婉的疏離慕容薇自然看在眼裡。她心下自我解嘲地一笑:是自己太心急了,如今的溫婉,該是那個對楚皇后效忠、對安國夫人感恩、對蘇暮寒照顧,還對自己面上恭謹骨子裡並沒有多少尊重的尚儀。
慕容薇想通了,只籠一籠撫上臉頰的絲髮,慢慢隨著溫婉入了鳳鸞殿。
偏殿的西花廳內籠了地龍,鎏金的瑞雲祥獸暖爐中銀絲炭又燒得正旺,一室的暖意融融。慕容薇待流蘇替她解了雪褂子,又就著暖爐站了片刻,待身上沒了寒氣,才就著宮人打起的簾子進到裡頭。
正中的祥雲紋鑲大理石靠背紫檀木羅漢床上,楚皇倚著秋香色金絲繡纏枝大碗菊紋的緞面靠枕,端莊地坐著。兩位昭儀娘娘兩旁陪坐,後頭立著幾個宮女,各捧漱盂香巾之物。
楚皇后著家常的絳紫色銀緞滾邊寶瓶暗紋宮裙,滾邊的花紋居然是白色的忍冬。慕容薇再抬頭,不由皺了皺眉,母后髮間果然只有一枝白玉簪,素到極致。
從頭想來,自外公禪了皇位,父皇與母后似乎對姨母一家頗為歉疚。父親不曾起用慕容一系的子弟,姑父三年守制期滿也不再為官。還有父皇對蘇暮寒的態度,始終不像對著親外甥,親近裡總有客氣的成份居多,他不贊成自己嫁蘇暮寒,又不肯說出其中緣由。
多年的夫妻情份漸淡,這幾年父皇與母后這麼不鹹不淡處著,相敬如賓,卻再沒了當年的情深意切。可慕容薇分明記得,前世自己再嫁時,母后曾對她說,這些年父皇其實是全心全意付出的,只是她誤解了父親。
母后攪動著手帕,似要將它揉碎一般,良久,母后吐出一句:“阿薇,你要記住,夫妻同體,家和才有萬事興。母后只恨一件事,你父皇明明把該是夫妻同挑的擔子壓在他一人身上,與其讓母后這般糊塗地活著,不如這些年風雨同擔,或許落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想來父皇是有秘密瞞住母后的,這秘密關乎蘇暮寒的身份,更關乎西霞的國運。慕容薇心中一動,雖有答案呼之欲出,卻又稍縱即逝。
這些年崇明帝性子溫吞,楚皇后越來越具有武氏風範,不曉得多少軍國大事都出自她的筆下。東暖閣是她日常代皇帝批閱奏摺的所在,閒雜人等不許入內,西花廳才是日常起居之所,陳設富麗高貴中不失溫馨,慕容薇平日常來,眼中倶是熟悉的景緻。
瞧見慕容薇走進來,不待她福下身去,楚皇后忙向她招手:“不是說了不必過來,又走這一趟。”
慕容薇忍著鼻間的酸澀,跪下來端端正正向母親行了問安的禮,“母后心疼女兒,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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