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青簪(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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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恍然大悟:“噢,我道為何!原來妹妹早就心有所屬了呀。”
我得意起身,從曹植手中奪回簪子,同時取下架上寶劍,笑道:“親朋間贈禮,哪有回取之理?我要將這玉簪簪尾磨得尖銳,與這青霜劍一道作為防身之器。這玉簪,一如四哥送我那見面之禮組玉佩,既給了我,便不許再索還了,倘非要賴皮,便教那玉佩、玉簪碎作兩半,自此絕交。”
曹植作噤聲手勢,笑了笑:“話不可亂講。我豈是那賴皮之人?這玉簪,你收便收了,權作四哥對你成人之祝願。”
“哦?所祝何願?”我一邊斜倚著妝臺笑,一邊把玩起那支通體青翠的玉簪。
曹植抱臂在旁,站如青松,目光投向了窗外,他抿嘴淺笑:“數月來,你我朝夕相對,共讀詩書,也算浮萍良友,志趣相投。此乃簪筆,有芙蓉玉雕,含美德之喻,可綰髮為飾;去蓮蓬之首,則可蘸墨作文,吾心甚喜,願分此樂與吾義妹也。”
聽著曹植一本正經地陳詞,我忍俊不禁,忽地靈光閃過,我偷藏禍心,趁他出神之際,拔了蓮首,用簪筆蘸上粉盤,並起身湊前,給他唇間塗上一筆。
曹植下意識以手抹唇,傻愣愣地還沒反應過來。
我頓時開懷大笑,只問他:“說起胭脂水粉,節兒可是在我這兒一個勁兒誇你,一口一個‘四哥哥’叫著,想必從前你是真沒少和家中姊妹把玩這些了。如何,‘四哥哥’,用簪筆染的胭脂,好吃麼?”
說著我又用指抹了紅胭脂塗了曹植一臉。
曹植往後退了幾步,看著鏡中自己的洋相,頓時佯怒:“好你個崔纓,真是好妹妹!愈發放肆了,看我不揪你去母親那兒告狀去!”
曹植說是要告狀,其實自己也拿了一盤彩粉,追著我跑。室內洋溢著快活的空氣,我們兩人便這般嬉鬧,時不時還動手交拳,全然失了兄妹間的規矩。
青霜劍掉落在地,被曹植一腳踢開,眼看力氣拗不過曹植,我急呼道:“思蕙,文蘭,還不上來幫忙!”
“誰敢上前!”曹植冷哼,壞笑著反扣住我的手腕,直沾了紅紅綠綠的妝粉往我臉上撲來,嗆得我直咳嗽,迷亂了雙眼。
花臉引來蕙蘭二人捂嘴偷笑,看著先前蔡琰畫好的妝被弄得一塌糊塗,我真生起了悶氣,一把將曹植推開,自顧坐回妝臺前,雙手託著腦袋,氣呼呼的。
曹植也半開玩笑半勸慰:“莫氣莫氣,快去洗把臉,等下我親自給你畫個更好的妝容。”
“你還懂化妝?”我挑眉無語。
“是啊,很稀罕麼?要不然節兒怎麼最喜歡跟我這個四哥哥一塊玩呢。”曹植趾高氣昂。
看著眼前人成竹在胸的模樣,我將信將疑,在盥洗盆裡折騰了半天,又坐回妝臺前。
曹植也洗乾淨了臉,他用幹巾拭手,當真一步一步教起了我傅粉施朱,還重新替我綰髮髻。
我對曹植認真的模樣頗為動容,便有心逗他:
“哎呀——”我突然在掌心張開那支青蓮玉簪。
“怎麼了?”
“說起你這玉簪,好看是好看,可明日笄禮上我已經有一支玉簪了!”我指了指頭上那支雕刻更為精美的玉簪,“你瞧——它上面雕琢的是牡丹花,好像比你的芙蕖開得更妍麗哦!”
曹植瞟了一眼,便別過臉去:“所以你更愛牡丹麼?”
我咯咯直笑,伸手便拔了頭上那支髮簪,隨手一擲,擲到妝臺旮旯處。接著又將手裡那支青蓮玉簪的簪帽合緊,放在曹植手心,然後在妝臺前挺直腰板,天真爛漫地笑道:
“當然不。芙蕖也是我的最愛,既是你送的,便請你親自為我戴上吧!”
曹植輕笑了一聲,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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