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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8年,夏。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在我眼前分崩離析。】
“砰,砰,砰。。。”沉重的撞擊聲將張梓堯從睡夢中吵醒,透過朦朧的視野依稀看到房間的木門正以一種可怕的幅度顫抖著,發出巨大的響聲。
這是——怎麼回事?
張梓堯忽的從床上坐起,房內的景象漸漸清晰了起來,而那木製的房門上正絲絲綻裂的裂痕也驟然躍入眼簾。
到底發生了什麼?
來不及細想,張梓堯跳下床抓起書桌上的美工刀便向房間另一側的門跑去,那門後面是一小段廊道,再轉個彎便是廚房。
他幾步跑進廊道,反手鎖上身後的房門,門還沒鎖實,便聽到那側傳來門轟然倒地的聲音。
張梓堯強忍住心頭的駭然與驚恐將門迅速鎖上,躲在拐角的廚房處。他緊緊握著那把美工刀,手因過於用力而握得發白卻渾然不覺。
他只靜靜地聽著那沉重的撞擊聲,一下又一下,心裡的念頭兜兜轉轉也轉不出個所以然來,那短短的幾分鐘好似被無限拉長了一般。
神經緊繃到極點,隨著那木門破裂的一聲巨響,四周突然靜了下來。
但這突如其來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緊接著的一陣悉悉索索,並不斷靠近的聲音讓張梓堯不由得開始顫抖。
他的右手再次緊捏了一下刀柄,小心翼翼的嚥了口唾沫。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驀地,一張猙獰而呆滯的面孔出現在張梓堯眼前。
“父…父親!”張堯舜愣住了。
“父親”的雙眼上翻,嘴拼命的張大著,露出尖利的獠牙和充血的舌頭,嘴角的口涎不住的向下滴落,嘴唇紫而腫脹,而面板上已翻出點點青斑。
若非是熟悉的人,必然是無法從眼前的這個人身上找到,哪怕是一絲與過去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相似的地方。
他。。。是喪屍!
根本不是驚訝的時候!趁著張梓堯發愣的瞬間,“父親”泛黑的利爪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左肩的皮肉!
張梓堯不由得慘叫了一聲,雙手卻是比大腦更快的反應過來將刀送了出去!
刀狠狠的刺入了喪屍的前胸,那喪屍卻似毫無所覺。他踉蹌後退幾步,那利爪竟是硬生生地在他肩上勾劃出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不斷的湧出。
似乎是嗅到了鮮血的味道,那喪屍變得十分激動,拼命的挪動僵硬的雙腳向前移動,而那把美工刀隨著他的動作,僅僅是割下一小塊鬆弛的皮肉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張梓堯拼命的向後退,卻一下子撞在身後的案板上,鈍痛的感覺從後腰襲來。
已經退無可退了!
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父親”,嗅著空氣中濃重的鐵鏽氣息,感受著從肩上、後腰傳來的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感,想著已經被抓傷的絕望,張梓堯覺得理智正在離自己遠去。
張梓堯猛然從身後抽出大號的菜刀,瞪大的雙眼中因巨大的壓力而充斥著怖人的血絲。
“啊——!”他大叫著撲上去,一刀又一刀的砍在那張熟悉的臉上。
泛黑的血液和肉末賤了他一身一臉,張梓堯卻似乎毫無知覺般,機械的掄動著手臂,一刀又一刀。當他氣喘吁吁的停下時,眼前的東西已經無法讓他再找到半點從前父親的影子了。
張梓堯的手臂此時不受控制的顫抖著,他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屍體,看了很久,終是忍不住趴在父親的胸口號嚎大哭。
即使那個男人從未有一天盡過父親的職責,即使曾無數次的在心中咒罵、讓他去死,卻從未想過當著一天真的到來——以這種意外而恐懼的方式——竟是如此的難以接受。
哭著,張梓堯突然覺得一股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