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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察罕特穆爾如此,一時間萬軍默然,一時間嘆聲一片。跟隨察罕多年的一些老兵宿將都知道汝陽王的脾氣,知道事已至此,無可挽回,禁不住都潸然淚下,萎頓在地。月闊察兒生怕汝陽王觸景生情,突然改變主意,便抱拳道:“那麼請王爺立刻奉旨行事!現下將士們一時間感情不能自己,還請王爺速速啟程為妙!”
汝陽王本來頗不捨得立刻就走,但聽此一言,心下冰涼,微微一笑,抱拳道:“那麼軍中之事有勞大人了!”
說罷喚了親兵去取了帥印文書等物,現場簡單交割。
趙敏軟倒在地,心頭混亂已極,只顧在想若掀起群憤當可阻止使者下詔,但如此一來父王定又不快,正煩惱間突感手掌被人輕輕一捏,忙扭頭看去,只見一名頭髮蓬亂,滿臉泥土的小兵跪在自己身邊正嘴角微笑的看著自己。略微一怔,當即認出這便是張無忌啊,只差點兒便要放聲大哭撲倒在他的懷裡。這個念頭轉了一轉便收了回去,如此環境,便是她趙敏都不能顯露身份,何況張無忌?她扭過了頭去看向父親,但那手卻終於沒有從張無忌的手中抽了出去。好在現下人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汝陽王的身上,誰也沒注意到這兩個小兵悄悄的手拉著手的怪模樣。
對於張無忌來說能看到趙敏好端端的出現在眼前當真是無上之喜,至於汝陽王被皇帝革職流放卻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因為如果換了他是汝陽王,替如此昏君辦事,他自己便只怕早已告退許久了,何必等到昏君先開口?而且汝陽王被革職後便不能再與義軍為敵,那麼於天下於他和趙敏之間都是一種好事。
匆匆交割完畢,汝陽王命趙敏點了幾名親兵,帶了四名家將出營而去。
趙敏所點的親兵裡自然有張無忌在內,而那四名家將張無忌卻也認得,竟是十八番僧中的四鈸金剛。不過這四名番僧個個手捻佛珠,雙目半睜半閉,一副對外界事物不聞不問的樣子,自然沒有留意到張無忌這個大對頭正混在自己身邊。
汝陽王跨進虎皮軟轎時張無忌搶去抬了後首的轎杆,趙敏一聲不響的跟在轎側,才起轎,三軍將士便呼呼啦啦的跪倒在地,拜伏下去,不少人失聲痛哭。
面對此景汝陽王不便再說什麼,只得一擺手道:“走吧。”
一行人走過三千騎隊,出了大營沒多遠,便只聽得身後軍中吵聲震天,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端。這時營外卻另有一隊人馬橫衝直入地疾馳來了。趙敏害怕他們衝撞了父親的軟轎,忙帶領大家讓到了路邊荒地裡。只見來者也是元軍,數十面大旗之上繡了太不花和事雪的字樣,知道接替汝陽王軍權的大隊趕到了。
大軍發現停靠在路邊的這一小隊人後立刻分出了一支百人隊來,拉弓引箭,將汝陽王等圍了起來。一名百夫長厲聲喝道:“爾等何人?為何黑夜出現在軍營之中?”
趙敏粗著嗓子喝道:“大膽!見到汝陽王、徵南大元帥還不快快下馬跪下!還敢在此大呼小叫!?”
眾兵將大吃一驚,拉弓的手便先行軟了。那百夫長更是驚得呆了,但他又絕難相信堂堂一位汝陽王會在這種時辰帶幾名小兵出現在荒郊野地裡。一時拿不定該如何是好。這時一輛錦繡豪華的四匹馬牽引的馬車在路邊停下,車上棉簾掀處,露出一張肥厚粗黑的老臉,上下打量了一番汝陽王等人,沙啞著嗓子道:“是何人在此?”
百夫長躍下馬奔上前拜稟道:“回稟大人,其人自稱為汝陽王、徵南大元帥。”
那人道:“哦?是麼?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下馬去磕頭?難道不要命了麼?”
此人正是原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此人雖是文官,但所識之字蒙文漢文加起來也難過三百,只是因為元廷的選吏制度偏愛蒙古顯貴,家族與朝中大元哈麻又淵源甚深,所以才如此官位顯赫。這種小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