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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看到最殘酷的事實。

“我……”龐瀟絕望地閉上眼睛，半天沒說話。

該來的還是來了！她必須面對的現實！安雪飛就是她害死的！不！是她親自手刃了安雪飛！現在，她的報應來了！

陸曉芊吼道：“我問你啊！”

“你吼什麼吼？！我告訴你還不成嗎！”龐瀟終於耐不住了，剛想開口，千言萬語立刻又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我……”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管……”陸曉芊啜泣道，“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對我說實話！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雪飛她不在了！為什麼？為什麼！你知道我現在心裡多難受嗎？你知不知道！你連讓我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都不給……為什麼！你以為你瞞著瞞著我就會忘記嗎？不會！傷口既然存在過，那它留下的疤痕也是永久的！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若不是我多了個心眼，我連……我連雪飛的葬禮都參加不了！”

陸曉芊說罷，肆無忌憚地大哭起來。哭聲像是壓抑了許多年一般淒厲，裡面有許許多多的苦澀心酸，人一聽，心也難受起來。

龐瀟紅著眼，沉沉地嘆了口氣。

“你去問了羅校長對不對？他告訴你真相了對吧……”

“沒有。”陸曉芊回答得令龐瀟瞠目結舌。

“你怎麼知道的……”

陸曉芊嗤笑一聲，分析道：“羅校長親口所說：‘驅魔師死後，屍體會在一個小時內昇華成陽光，能力較強的，會留下體內的元素核。’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了，真奇怪，雪飛的元素核怎麼會在你這裡！原來是這樣。羅校長編的藉口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龐瀟無言以對。

此時，她彷彿已經知曉了一切。

羅校長並非純屬隱瞞，而是要留線索，讓陸曉芊之流間接知道真相。

既然如此……只好就……

“你想怎麼做？說吧！直接殺了我？還是，有別的更好的想法？”

是我的錯，你懲罰吧。

“龐瀟……你這又是何必……”

陸曉芊略一遲疑，嘆息道，

“我不怨你。”

！

龐瀟大驚：“你……”

“是的。我不怨你。”陸曉芊的雙眼澄澈得如碧藍的大海，“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出於什麼目的，你這樣做，到底會給學院造成怎樣的影響。但是，我不怨恨你。做什麼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你是有原因的。或許是苦衷，但你不說，我也不會追問。這一切，既然已經發生，就一定有它發生的理由。或許是命中註定吧。”

龐瀟仰起頭，淚與雪融為一體，就像雪元素核一樣，純潔，晶瑩，無瑕。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陸曉芊輕彈指尖，拭去龐瀟眼角滑落的淚珠，“雪飛本來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她有著自己的純真願望，而這個願望或許是這個遍佈瑕疵的世界無法實現的。所以她最好的結局，就是離開。找到自己的唯美世界。而你，成全了她。”

“所以，你感謝我？！”

“不是感謝。是釋然。她早一秒晚一秒來到這個世界，對於她的家人來說，是沒有意義的。對於她自己來說，也是個錯誤。”陸曉芊平靜地說，“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才是最美的。”

“難道你一點也不把她當回事？”

“她是我的朋友，我永遠記住她。跌碎的回憶，除了心痛之外，我只能默默遺忘。”

龐瀟無語凝眸：“你還是恨我……”

“我當然恨你，恨你早些把雪飛從我們身邊帶走。但我恨你，又能怎麼辦。我的心情很複雜。經歷了這麼多我終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