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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在地上流光,徹徹底底,與玻璃碎片一起交織出一片晶瑩。
可是就連這副景象,咲雅也看不到。
小姑娘顯然是怔在了病床上,手還沒動,依舊是之前那個樣子,靜靜向前伸著,只是修長的手指在皎潔的月光下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感,指骨慢慢蜷縮在一起,最後握成一個小小的拳。
越前龍馬看到她的嘴角隨即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似是自嘲,弧度剛好。
龍馬踏著大步走上前,腳步聲驚擾了仍在怔忪中的咲雅。
小姑娘的薄唇微張,卻還是愣了好幾秒,才問道:“……孝一?”
聽到這個名字時,龍馬停下了腳步。
但隨即,他重新邁開步子走了過來,從飲水機下的櫃子裡翻出一隻紙杯,倒了些水遞到咲雅手裡。
“呃……謝謝。”
——這麼晚了,不可能是孝一君的吧。
越前龍馬看著她的眼睛上所纏著的白色紗布。
那個女孩子的眼睛一直很好看,可她總是會說“老師的眼睛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甚至在她國一那年自己在青學遇到她時,學長們還調侃說:你的學生和你的氣質很像,眼睛裡就能看得出來。
可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失明的感覺無疑是可怕的,尤其是對一個打網球的人來說,越前龍馬到現在也忘不了十二歲那年的全國大賽,自己被剝奪了五感初期的那種絕望。
剛才她的手指蜷縮時的那一種徒勞的姿勢,蒼白無力,突然間就讓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劃破了一般。
小姑娘喝完水,又摸索著將紙杯放回到桌子上,這次她顯得更加小心了一點,可因為什麼都看不見,動作仍是顯得有些笨拙。
她確定杯子已經被放好後,終於鬆了口氣。
這時,那隻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卻突然被握住了。
可以感覺到一隻大手的溫熱掌心包裹著自己的手指,他的指腹還有常年打網球留下了薄繭,並不能算是很舒服,但卻可以讓人安心不已。
……是那個人嗎?會是他嗎?
突然間,就有了一股想哭的衝動。
“老師?”咲雅歪了歪頭。
這是她習慣性的動作,越前龍馬覺得自己本應該很熟悉才對,可又覺得她像是很久都沒有這樣對過自己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個女孩子逐漸變得什麼事都小心翼翼了起來,生怕給自己添麻煩。就連這種在松前孝一前都很容易就顯露出了的習慣,在自己身邊也很少出現了。
他看著小姑娘的臉,哪怕現在無法看見她靈動的眸子,但依舊那麼注視著,也不說話,只是很單純地握著她的手,將溫度傳遞到她那有些冰冷的肌膚上。
然後很自然的,視線轉移,就這樣透過清淺的月光看到了她手背上的疤痕。
……那是在友誼賽時留下的。
觸目驚心,連眼睛好像也都被刺痛了一般。
“……是老師吧。下午的時候,孝一也是和老師出去的吧?”
她的思維總是什麼敏捷,好像什麼都可以猜透。
龍馬只能嘆氣,然後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小姑娘軟軟的頭髮,卻倏地將臂膀向下靠,然後把小姑娘整個人直接帶進了自己懷裡,抱得那樣緊。
突然貼到那個人的胸膛上,小姑娘又一次微怔,可隨即就環抱住他的腰。
“老師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問出這句話時,她感覺到那個人將她抱得更加緊了,緊到她都略微有些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她把頭往深處埋了埋,然後輕輕蹭了蹭,“以後一定小心一點,老師別生氣了,好不好?”
聽到她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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