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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與他下棋的顧貞觀有絲促狹道:“可是失了魂?”
他懂顧貞觀的意思,臉不禁露出少年青澀的羞赧,措手不及執子繼續下棋。待他再抬首時,她已不再了。
他總希望有朝一日能再遇見她,於是他笨拙地窩在詩社裡,守株待兔。他以前不甚來詩社,一般隔三岔五來一趟,現如今,他是天天來詩社報告。連從來不去詩社的表妹都有些好奇問他,這是哪出了亂子了?
是啊,是哪出了亂子?其實只是心出了亂子罷了。
她每天都來,依舊那般清麗,依舊帶著淺淺的微笑,靈動的眼掃了掃詩社,不消幾分鐘就走了。他甚是想叫住她,卻總是礙於顏面,到了嘴邊就活活吞了喉嚨裡。他感覺乾澀無比,無從下嚥。
顧貞觀總是笑話他,他這般萬人迷,哪個女子不愛,只要他一句話,撲過來的可能都有。然他總是苦笑,覺得顧貞觀這話說得荒唐,委實有誇大之嫌。他雖被譽為第一才子兼第一美男,但那些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虛名。他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第一次聽她說話,是在一天陰霾的下午。他那日喝著茶,悠閒自得與顧貞觀閒聊。一位詩友從江南一帶捎來一副丹青,他們的話茬子就從這丹青談起。畫上畫的是啼血的牡丹,上面的題詩是薛濤薛才女的《牡丹》。
當即他想都未想,便道這首《牡丹》是寫給情人的詩。
不想身後,有人慢條斯理,信心滿滿地道了聲,非也。他應聲轉頭,見到的竟是她。她那時眼光灼灼,甚至可把他燒得全身發燙,他當即就臉紅耳赤,呆滯望著她。
本以為她會端莊坐下來,與他好一番討論。然她卻捂著嘴,吃驚將他望去,似方才是她失言了。她立馬轉身欲走,行勢匆匆。他本能追了過去,不經思考,忘記男子該有風雅,該有的矜持,那刻,他只想……只想再將她看一眼而已。
天公不作美,他方想與她對望聊賴,卻下起傾盆大雨。他任憑雨水打溼他的衣襟,只是想與她多相處一會,也許只要再多一指尖的時間亦可。
可惜,終是不如願。他淋個通透,滿是可憐兮兮回到詩社,那時顧貞觀正瞻望屋簷上滴落的雨水,輕輕呷了口茶,對他道,納蘭,你也有如此之時?實為罕見。
他悻悻然一笑,回裡屋子換洗了衣裳。那時,目光不覺呆滯一下,回想方才那短暫的相會,笑了一笑,拿起筆墨,在卷軸中繪了起來,那驀然回首的容顏,那纖纖著細步,步步生蓮。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三)靜數秋天,又誤心期到下弦
表妹說他,變了。變得憂心忡忡,似有天大的心事不得釋懷。他只是笑了一笑,並不作答。他連自己都不知,是著了什麼魔,終是明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意。
他好長時間蹲在詩社等她,但一個月過去,還是枉然。他都覺得可笑,他這是怎麼了?不該是如此的吧,他本不該是這樣的。但哪有本不該?
那日黃昏西下,橙紅的夕陽映照的詩社黃燦燦的。他閒暇之時本想小咪一會兒,卻被表妹叫醒了,她想學字,認為她自己的字太醜了。
他一時失笑,表妹的字確實醜,一來,她不認真學;二來,她甚少學,這樣臨時抱佛腳簡直是妄為。但看錶妹那熱情的勁,不好駁了興致,便捋起袖子一筆一畫教她學字。
忽然,前方走來一名少年,不知怎的,他見他一眼,就認得他就是她,那種莫名的心思,總是揮之不去。她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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