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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洞。
“從兄,不知侯夫人……意下……何如?”皇帝姐姐輕輕地問了一聲,隨後,緊盯住南皮侯表兄弟面孔,不放過任何一點表情變化。
竇彭祖臉上閃過一絲難色,但須臾就挺起胸膛,振振大聲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南皮侯門之內,為兄乃一家之主。”
‘也就是說你老婆不同意囉?!也是,不管怎麼講,都是娶公主的獲利大!’長公主神色不動,手則悄悄繞伸到母親身後,扯扯竇太后的衣帶。
幽幽嘆口氣,竇太后慢慢放開侄子的手,徐徐地說道:“彭祖厚意,吾深知矣!然阿嬌年少,不急,不急。”
南皮侯還想爭取爭取:“姑姑,姑姑……”
館陶長公主緊跟母親的話頭,笑著附和:“從兄,阿母所言,甚是哪!阿嬌尚年少,不急,不急!”
竇彭祖猶自不死心,絮絮叨叨些‘阿嬌若是嫁進他家,會得到多少照顧,日子肯定比嫁給其他人家好過很多很多’之類的話,
‘信你!信你竇彭祖會待阿嬌好,’長公主頻頻點頭,心底卻大大的腹誹:‘但……我怎麼可能讓寶貝女兒攤上個心有不甘滿腹懊惱的婆婆?那得受多少罪?!又不是腦殼壞掉了……’
窩在竇太后身旁,皇帝姐姐故意和竇表兄東拉西扯緩和氣氛,談的聊的都是正在宣室殿的阿嬌:
‘不知道阿嬌有沒有按時吃點心。從兄你不知道,有時候天子教阿嬌寫字、算術、或文章精讀入了神,舅甥倆會齊齊忘記歇息,一不留神就漏吃一頓。’
‘阿嬌什麼時辰回長信宮?那可說不準,看宣室殿今天忙不忙了。要不,待會我派人叫阿嬌早點回來?’
‘從兄你進宮的時候,天還好吧?怎麼,有風?初夏就是這樣,老陰晴不定;弄不好下午還會下雨呢。看樣子回頭得派座封閉式的步輦去未央宮接阿嬌;早上去的那個輦是敞開式,不防雨……’
“阿嫖,胡言!”竇太后笑眯眯打斷女兒的話,為長子抱不平——哪需要你巴巴地派肩輦過去?宣室殿什麼沒有?天子難道會粗心到讓阿嬌淋雨?真是多餘費心!
“唯唯,阿母,兒錯矣!錯矣!!”館陶長公主象個小女孩似的掛在竇太后胳膊上,吃吃地吃吃地笑:“阿嬌自無憂,無憂!”
層層絲捐廣袖的遮掩下,纖纖玉手尋過去,捏捏母后略顯蒼老的手:“無……憂!”
大漢皇太后竇氏無聲地笑;
翻腕,將女兒的手反握在自己掌中,微微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又換編輯了
簡直麻木了
第24章 辛巳 加料
宣室殿的簾子上串的不是珍珠,不是玉石,而是烏木和深色瑪瑙雕的瑞獸和祥禽。
瀰漫著古拙風韻的垂簾外,還有道素色的紗帷;
看似平淡無奇,其實暗藏玄機——簾內看外面,明明白白;外邊看裡邊嘛,霧濛濛的,什麼都瞧不見。
“陛下!匈奴者,豺狼成性,苟利無義……”
周亞夫不虧是‘太尉’——大漢朝最高階別的武官——講起話來語氣高亢暴烈,跟打雷似的。即使隔著兩層簾帷,館陶翁主阿嬌也能清清楚楚感受到那逼人的氣勢。
‘這個周亞夫,氣焰也太囂張了吧!’簾後的嬌嬌翁主舉手揉一揉耳朵,擰起兩道好看的峨眉:‘這裡可是宣室殿,皇帝御前哦!他到底有沒有把阿大放在眼裡啊?’
“陛下,胡虜自古……人面而獸心……”
繼周亞夫之後,魏其侯竇嬰緊隨著發言。太子太傅的觀點與太尉的基本相同,也是支援對匈奴實行報復——大規模報復。
‘怎麼?難道匈奴又在邊境上作亂了?’阿嬌皺起眉,側頭向殿內其他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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