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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痛,他用她的笑容痛,而她用他的痛練習笑容。
愛爾莎交了許多朋友,沒了他她可以活,但沒有很快樂。她也陪朋友去跳舞,但再不會到舞池裡去,只是坐在臺下,喝一點美容的紅酒,和他一樣。她的身體仍飢渴,也曾一氣之下去找別的男人,可還是做不到,別的男人讓她的激情變成冰,她不得不和男人道歉之後一個人回家,想著他,和他*的情景,*,發洩之後把枕頭都撕碎,一個人抱著被子到沙發上睡。陽光成了她唯一的欣慰,她望著自己白皙的面板,熠熠生輝,仍會自我陶醉。
他只有在白天才有勇氣讀天嬌的信,夜裡他才會露出疲憊,想起愛爾莎溫軟的身體,他曾經完全佔據,可總覺得有什麼在追命,他不得不睡,第二天又有信要寫,有信要去面對。有個女人,等著他拯救。
和愛爾莎分手是他說不出口的痛,他把痛隱掉,只想著未來要幸福,放棄了這麼美麗的夢換來的一定要幸福。他抱著自己的腿,一遍一遍囑咐自己,而愛爾莎,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要不了她的命,她總會重生,他竟然這樣欺軟怕硬,而愛情,總是一季一季。
天嬌會死死追問他信裡不經意間流出的關於愛爾莎的點滴,用整整幾封信追根究底,他也沒有原因,就像當初愛爾莎問關於她時一樣,都沒有原因。不可否認,陣痛過去,記憶甦醒。他終究分不清同情和愛情,分不清別人和自己。
天嬌也會偶爾露出感激,用一個小孩子的語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有人給她一顆糖果,她禮貌地說謝謝,好讓別人以後都記得她是一個好孩子,懂得說謝謝。她喜歡有一個男人容得下她哭鬧,為她心驚肉跳。
他在中國陪她坐牢,覺得命中必有這一遭。他從不和她提過去。不寫信,不讀信,不去看她時,他會一個人散步,一步一步數著走,然後再用相同的步子走回來。他很奇怪那裡的鳥不怕人,但不怎麼漂亮,一隻只灰頭土臉的樣子。他又開始聽歌,泰菲的歌,一個人在沙發上睡,但從不和她講。他對她近乎幻覺,她像十多年前就來過自己的命裡,和那個小小的墳墓脫不開干係,對著她,看她一個人手舞足蹈地講監獄裡的生活像是兒童劇,劇情簡單,愛憎分明。
愛爾莎變得安靜,他有時慣性似地給她打電話。她會先掛了,再打給他。
問他也沒有在養魚,他就只能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她知道他在哭,仍不停地講,問他什麼時候回去,跟他要什麼禮物,還有再見面時要用什麼樣的表情,末了讓他注意身體,不和他說再見,也不等他說再見,就掛了電話,像是電話那邊從沒有他在聽。
愛爾莎掛了電話,哭到半夜,夾著淚水喝自己煮的咖啡,手死死抓著杯子,杯子被震得分崩離析,他,哪怕只有他的呼吸,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掃走她的平靜。她一個人踹著地板,累到死死睡去,想著他的呼吸。
天嬌在監獄裡收起了脾氣,向來別人說一是一,她要在這六個月裡賺足他的憐惜,她捱了罵,捱了打,她會全部精心包裝起來,留著給他看。傷口快癒合了,他還沒來,她就先撕開,等著他。
他真的不養魚了。
她有了他,痛彷彿都不是自己的。
她快出獄了,他說帶她會美國,他以為這裡是她的傷心地,她卻說有了他哪裡都一樣,他笑得很窩心。
出獄那天,她把所有的東西和錢都留給了獄友,打過她的,罵過她的,把那些女人嚇得半天回不過神來。她甚至還在他面前抱了其中幾位,笑得很開心,然後鑽進他的懷抱,留那些女人的表情像是遭了雷劈。
她是真的感激,所有讓她痛的人,找不到原因。
父親的死被他代替,他都驚異於她對於這件事的恢復能力,她會和自己大講特講當時的情景,好像忘了自己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