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地而起的傷悲和擔心,十指連心痛的靈犀,只剩下她旁觀者清,他當局者迷。她看得出他心裡呼嘯而過的曾經都已經甦醒,她從不提的過去全面反擊,那女人的每一滴血都在他沉重的呼吸中永恆結晶,再擦不去。他放開她,在她轉身後專心抽菸,貫注凝神,披上她不曾見識過的傷,而他拒絕她的安慰,一個人吞嚥,一個人指間滑過臉,一個人掐滅煙,一個人失眠。她望不穿,他一個人的世界,長著碩大的仙人掌,用刺拼成網,她站在那片貧瘠之地之外的肥沃土壤,望不見中心的雨電風霜,厚厚的皮肉下包裹的是粘稠的絕望,劃破了,勢不可當,等她看到血的時候他早已進了火葬場。
他站在女人面前,試圖重新拼湊起那些蒸騰的眼神,而那眼神像星星的孩子一樣逃離。他總想起黑夜裡她奔逃的身影,一種遙不可及的天邊掛著他和她共同的歸宿,那種經過幾億光年的光線終於抵達他眼裡,她也終於純潔,無邪,美麗,還原最初的輪廓。他和她都是被世人打磨得失去光澤的未結之果,沒有豐碩,只有夭折。
她就在他面前,沒有血,沒有淚,臉上折射幾億年的哀息。他忽然發現他連哭泣都來不及,在她和自己告別的時候。這就是她的結束,遭人鄙棄的呼吸終於輾轉快到了地獄。他看著,任她的臉昇華風乾,抽走淚水,只剩下一層皮。那是前生的自己,輕易被撕碎,他和她都是粟命,在劫難逃。她的死會撕裂他的一生,他要向她證明,向自己證明,命在手裡。這是罌粟互相拯救的方式。
他*衣服,睡在她身邊,她在月光中消散得只剩下那層薄薄的輪廓。他的額頭抵著她的側臉,瀕死的氣候中,她與死糾纏,他在她昏死的時候守著他和她最後的蜷縮,不肯放手,命在手中。
“我會在你身邊”
沉睡對於他那麼熟悉,清晰,不可抗拒,像是從小被寵壞的脾氣。
呼吸再虛弱他都不擔心,他知道命的軌跡,還沒有到底,只是休養生息。風雨絡繹不絕,他絕不妥協,都會幸福的。
他是唯一守著她的人,她的世界只有他能看清,多遺憾的感應。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奇蹟,他和她的世界想從同一起點出發的兩條射線,夾角再大,哪怕是一百八十度背離,觸痛那一點時,仍會讓他和她疼得走不下去,擦去所有痕跡,回到他和她僅僅一點的交集,看看曾經,又被誰扯破,兩個人再一同癒合,或遠或近。
“走過草地青青,走過河水匆匆,世上真情處處,友誼花兒紅紅,走過千難萬險,數遍天上的星星,為了美麗憧憬,向前衝,熊貓京京,啦啦啦,啦啦啦……”
他握著她陪她看動畫片,好像她隨時會睜開眼睛一樣,耐心地講劇情給她聽,他知道痛的時候什麼有用,
“有一位乖巧的小蝶姑娘;既天真又美麗更愛幻想;有一天在天空發現閃光;水晶船從天而降;虛幻中跟著船一起飛翔;為正義除惡魔平安回航;小星人感謝她送她魔棒;從此後法力無雙;被稱為小天使聲名遠揚;揮魔棒能變成各種模樣,想什麼都能夠達到願望,終日裡快樂歡暢。”
一集又一集,一部又一部,他悠然自得,她驚心動魄,各得其所。
他真的忘了愛爾莎,當她的痛那麼真切的時候,愛爾莎的笑容早就失蹤,像跟不上節奏的風,如曇花一現的美夢,快樂輕鬆,在痛面前太過輕浮,敵不過霸佔他整個童年的赫赫戰功。那麼鮮亮淺淡的顏色,敵不過血的重彩濃墨,輕而易舉被浸透。
他和女人的病房誰都進不去,愛爾莎知道這不是他的衝動,是習慣性的條件反射,只要條件成立就會發作,她幸福的基礎是另一個女人的快樂,他對她的愛像是她的施捨,她不要他,他才會做出次級選擇。
愛爾莎知道他累了,瘦了,隔空看著。
女人醒了,為他再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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