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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偉大的惠特曼,想到他那些歌唱世俗歡樂、歌唱肉體情慾的詩歌,與耶穌的崇高境界相比,我更願意在惠特曼的放浪和無羈中無憂地縱情。他在《我歌唱帶電的肉體》中寫道:“你們是肉體的大門/你們也是靈魂的大門”,在《我自己的歌》裡他更是明確地宣稱:“我是肉體的詩人也是靈魂的詩人,/我佔有天堂的愉快也佔有地獄的苦痛//前者我把它嫁接在自己身上使它增殖,後者我把它翻譯成一種新的語言。”
靈肉本來就不該分裂,事實上,也無法分割。所有的分割說,都有自欺欺人之嫌。
電影外的午餐(1)
酒店二樓的電梯旁,我等待她從九樓下來。
身穿碎花旗袍的迎賓小姐問我:幾位?
我說,還不知道。電梯門開,她走出來,獨自一人。我步行穿過三條斜街、兩個停車場及一個有紅綠燈的丁字路口,花了三十八分鐘來與她相會,吃一頓電話臨時約定的午餐。
她坐在我的對面,背後是銀晃晃的鏡牆,她的頭髮短得能看到頭皮。她的臉色白裡透紅,已經三十歲了,模樣仍像十八歲的少女。她的身上散發著香奈爾的氣味。
我不喜歡香奈爾,不管是香水還是那首關於《香奈爾》的歌曲。
紅衣黑裙的服務小姐在鏡裡鏡外像燕子般飛來飛去,但我們要的飯菜總也上不來。
牆角的電視里正播放一部外國電影,是路易·馬勒導演的《與安得雷晚餐》:兩個老朋友相聚在一家小飯店,與現在的我一樣。他們吃著簡單的晚餐,事實上,這個只是形式,其目的也是導演的意圖,即讓他們在晚餐上侃侃而談。安得雷喋喋不休地講述自己的生活,他以為很傳奇,但在我聽來卻極其的庸常和冗長。在這部電影中,路易·馬勒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理念,想拍攝一部完全即興的電影。為了讓談話不至於過度乏味,他請來的是兩位老練的電影編劇出演,透過他們即興講述的故事,表達一種或多種人生的況味。這一切我都知道,因為我看過這部影碟。我很奇怪,電視臺為何敢把這樣一部極為探索的影片放進大眾的娛樂節目裡。
關於吃飯的電影還有很多,比如西班牙的《極樂大餐》,幾個壯漢吃飽了撐得要找死的故事,還有香港的《滿漢全席》等等。在華語電影中,真正吃出了人生的色、香、味,吃出了豐盛文化的上品,應該說是李安的《喜宴》和《飲食男女》。但我最喜歡的,是徹頭徹尾地圍繞著一頓奢侈的晚飯而鋪排的《芭比的盛宴》(Babette誷 Feast)。1987年,奧斯卡把當年的最佳外語片獎頒給了這部丹麥影片。
《芭比的盛宴》,想想都是色、香、味的誘惑:一對姐妹為宗教信仰放棄世俗情感,兩人清心寡慾,在偏僻鄉間寂寞枯燥的廝守中日漸老去。一天,一個名叫芭比的女人從大革命的法國來此避難,成了姐妹倆的炊事員。芭比其實是一代名廚師,在某次摸彩中,她意外地中了一張彩票,有了一萬法郎的飛來之財。她懇請收留她數載的姐妹允許她實現一個夙願:為她們做一頓真正的法式大餐。影片大概用了三分之一的篇幅,讓觀眾領略從採購到製作和享用這頓盛宴的繁複、奢華和排場。戲的高潮自然是盛宴的過程,靚湯鮮果、生猛海鮮、美酒佳釀以及餐前餐後的精緻糕點,讓人覺得人生的所有璀璨莫過如此。品嚐美食成了宗教的一次盛典,那些平時不食人間煙火的教徒們在盛宴中完全亂了方寸。席上的一位將軍回憶起早年在法國享用過的某次豪華盛宴,他借評價當年的女廚師表示對芭比的稱讚:“她能使一頓普通的晚餐,變得好像是一場秘密戀愛。”
當然,這場盛宴就像某次一夜風流的秘愛,為了它,法國名廚芭比花掉了她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