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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它是否曾被搬上銀幕,但我在讀時一直覺得像是在看電影,一部格調清新單純令人唏噓慨嘆的悲情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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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的結構頗具戲劇和電影的特點,開篇先引用了英國人墨雷譯歐里庇得斯的古希臘悲劇《希波勒特斯》的句子:“那蘋果樹,那歌聲,那黃金。”然後,小說開始。此時的男主人公阿瑟斯特已四十八歲,他和妻子坐著汽車去托爾基(兩人初次相遇的地方)度他們的銀婚紀念日。中途停車時,妻子支起畫架寫生,阿瑟斯特就在路邊的蘋果樹下小憩。他從口袋裡掏出墨雷翻譯的《希波勒特斯》來讀,很快就讀完了“塞浦琳”和她報復的故事。然後,他注視著在深藍的天幕上的朵朵白雲,在這銀婚日,阿瑟斯特渴望著,他渴望著什麼呢?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什麼東西。作家有一句慨嘆:“男子的有機組織跟生活是多麼不協調!”然後議論:“一個人的生活方式儘可以是高超的、謹嚴的,但是總存在著一條貪得無厭的暗流、一種非分之想、一種蹉跎的感覺……然而,那些縱情於新奇,縱情於胡思亂想,一味追求新的不平凡的經歷、新的冒險、新的享樂的男子,毫無疑問,他們所苦的卻並不是飢餓,而恰恰是它的反面——過飽。文明的男子彷彿是一隻精神失調的野獸,陷在這裡永遠也出不去!他不可能有自己喜愛的花園,用那優美的希臘合唱詩的詞句來說,不可能有那充滿‘蘋果樹、歌聲和金子’的花園。生活中沒有他可以到達的極樂世界,或者說,沒有給予任何有美的感覺的男子的永恆的幸福天堂……”
阿瑟斯特漫不經心地想著看著,陽光曬在臉上,一隻布穀鳥在一株山楂樹上叫著,空氣裡盪漾著金雀花的甜味,周圍的風景讓他突然坐了起來。他發現這片風景有點兒眼熟:這塊公有的自殺者的墓地,路和背後的老牆,當然還有老蘋果樹。在車行駛的時候他不曾注意,現在他卻看清楚了:二十六年前,就在這個時節,那天他從離眼前這個地點不到半里的那個農家出發到托爾基去,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他感到了突然的悲痛,觸發了埋藏在他心底的一段放縱、甜蜜但被迅速地扼殺了的時光。
接下來就是小說的主體故事,二十六年前的青春往事:青年大學生阿瑟斯特在假期的一次徒步旅遊中,邂逅了美麗而天真淳樸的村姑曼吉。阿瑟斯特因腳傷在曼吉的親戚家小住數日,他不可抑制地愛上了曼吉,與她在蘋果樹下熱烈相吻並衝動地和她約定夜晚的幽會,還許諾要把她帶到倫敦娶她為妻。當阿瑟斯特去給曼吉選購衣物時,又邂逅了他的正旅遊的同學和幾個妹妹,在他們的邀請下,他加入了他們遊玩的隊伍,只兩天工夫,阿瑟斯特的情思在矛盾自責的小小煎熬中發生了裂變。事實上,是他在考慮和曼吉在階級及階層的未來差異時動搖了,他看上了同學的大妹妹,也就是他現在的妻子。他沒有再回到曼吉的家裡。在此後途經與曼吉定情的路段,他看到了痴情等待與尋找的曼吉,雖有些回去的衝動,但終於還是放棄了,丟下一串未了的許諾給一個鄉下的痴情少女……
往事的回憶告一段落。回到現實,阿瑟斯特和路邊遇到的一個老人交談,老人講述了曼吉的故事。經過痴迷而絕望的等待之後,她在與阿瑟斯特的定情地旁的一個淺水塘內殉情自盡了。不明真相的老人用手摁著墳上的草皮,說:“看起來真是了不起,姑娘們為了愛情,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她是個好心腸的姑娘;我猜她的心是碎啦。可是我們到底什麼都不知道呀!”
老人抬起頭來,發現阿瑟斯特起身離開了。
在小山頂上,阿瑟斯特緬懷著曼吉,那個淺黑的溼頭髮裡插著蘋果花的曼吉。這時妻子過來了,阿瑟斯特接過妻子的速寫,默默地呆視著。妻子問,是不是前景畫缺少點什麼?
阿瑟斯特點點頭。他知道:缺少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