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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飛馳的車窗外,兩排樹木花草刷刷後退,倏忽若流星。但陶君樸還嫌不夠快,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在與死神賽跑,握在方向盤上的兩隻手掌心間滿是滑膩冷汗。一邊駕駛著汽車,他一邊時不時分神察看程楚翹的情況。她無知無覺躺在副駕駛座上,姣好的面孔沒有絲毫生氣,像是一朵被人硬生生從枝頭折下的花。依然非常的美,非常的動人,也非常的令人心痛。
每看一眼,陶君樸的心就如同被刀尖扎了似的一記銳痛,痛了又痛,痛了又痛。這種心痛的感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過往那些堆積如沙的歲月,那些起伏如浪的經歷,讓他一顆久在流光中漂泊的心,漸漸沉定如海底的礁石,波起浪湧都無法紛擾,永遠是恆久不變的靜與定。
但是這一刻,愛的風浪席捲而來,情的波濤洶湧拍岸,令他礁石般的心,再也靜不了、定不下……
☆、第14章
程楚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雪洞似的潔白病房裡。窗外日影已然西斜,玻璃窗上泊一抹夕陽的餘暉,是顏色極婉約的微黃。陶君樸逆著光坐在病床畔守著她,一張臉在黃昏初暗的光影裡僅餘不甚清晰的輪廓,唯有一雙幽深眼眸亮晶晶地閃爍著,彷彿是兩泓藏星納月的湖水,格外的清透,格外的明亮。
見到程楚翹甦醒過來了,陶君樸由衷地吁了一口氣,心裡宛如被移開一塊巨石似的輕鬆多了。微微俯下身子看向她,他問得輕柔又溫柔:“你總算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
程楚翹看著他,虛弱又不解地問:“還好,我怎麼了?”
“你因為低血壓休克昏倒在樓梯間。還好你昏倒前給我打了電話,我發現不對勁走出來發現了你。不然搶救不及時你會沒命的!”
說起之前發生的事,陶君樸猶是一臉餘悸未消,那種表情出現在他素來淡定從容的臉上實屬罕見,看得程楚翹全然不在乎自己曾經與死神擦肩而過,而是浮起一臉甜蜜又滿足的淺笑:“有那又麼嚴重嗎?那你當時是不是被嚇到了?”
陶君樸毫不否認地點頭:“是啊!真是差一點被你嚇死了!”
“這麼緊張在乎我的死活,你還想不承認你也是喜歡我的嗎?”
陶君樸默然片刻:“好吧,我不否認這一點了,只是……”
程楚翹大有感慨地打斷了他尚未說完的話:“陶君樸,你之前一直不肯接受我,是因為不想讓我承受將來註定要提前失去你的痛苦。可是你看,今天我差一點就掛掉了,幾乎就走在你前頭了。人生就像一場旅行,指不定在哪裡翻車。既然世事無常難以預料,我覺得我們也不必對未來顧慮太多了。在翻車之前先開開心心過好當下每一天,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好嗎?”
陶君樸看著她默然不語,她迎視著他的目光,固執地重複著:“好嗎?”
晚霞佩一縷霞光在她的頰,為她蒼白的面孔添上一抹豔色。而她定定凝視著他的眸子裡,眼波漾成無限溫柔纏綿,那份柔情令他無力抗拒、也不想再抗拒了,終於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好。”
極簡單的一個字,念在唇齒間是軟的輕的,說出口卻是擲地有聲的,斬釘截鐵的,拖著一個音,載著一份情,落入程楚翹耳中,頓時令她笑靨如花。看著她綻放的花般笑顏,他不覺也微微地笑了。
他們相視而笑時,醫生恰好推門進來檢視病人的情況:“你已經醒了,覺得怎麼樣?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程楚翹頗有些暗中埋怨醫生來得不是時候,滿心希望他快點走人,也希望自己能快點離開醫院這個鬼地方。便說:“我覺得很好,沒哪裡不舒服了。謝謝醫生,我想我應該沒事了,不用您再費心了。對了,我可以出院了嗎?”
醫生還沒說話,陶君樸先開口了:“你現在應該還有頭暈乏力出虛汗的症狀吧?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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