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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手抄本,肯定有篡改過的痕跡,」姜弘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停地翻看著前面的菜譜,想從中找出一道出錯的菜方子來,就好像找到一道不對的菜譜,就能證明這麼多年來,他沒有犯錯一樣。
周渡見他這樣,知道他已經瘋魔,要讓這樣的人認錯極難,就算是沒有理由他也能找出一個他沒錯的理由來。
他牽起沈溪的手,看也不再看姜弘一眼,淡淡道:「我們走吧。」
「嗯。」沈溪今日也算是徹底看清他生父究竟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再也不帶半點眷念,緊緊握住周渡的手,毅然決然地走出巷口。
獨留下還在原地不停翻著書頁,嘴裡喃喃道不可能的姜弘。
不知過了多久,姜弘把整本菜譜都瀏覽了一遍,自始自終沒找到一處出錯的菜方子後,整個人無力地蹲了下去。
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他竟然為了一道並不存在的粥,對待他如親子的師父落井下石,逼得髮妻與他反目成仇,踩斷有做菜天賦兒子的手腕。
他原本有個十分美幸福美滿的家庭,可這些全都被他自己給葬送了。
他都幹了些什麼喪盡天良的事!
姜弘抓著腦袋,整個人呈現出難言的痛苦。
就在這時,一直半掩著的鎮國公府的門開啟了,一道氣質儒雅的身影從門裡出來,緩步走到姜弘面前,輕嘆了一口氣。
「小暮,」姜弘半抬起眼,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容後,一個親暱的稱呼脫口而出,旋即又自嘲地笑起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不是。」沈暮對上姜弘,眼中即沒有同情,也沒有痛恨,就如同在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從容淡定。
姜弘皺眉:「那是?」
沈暮微微彎腰,從狼狽的姜弘手中抽出那本菜譜,平靜道:「我來取回亡姐遺物。」
雖然只是一本沈朝的手抄本,沈溪可以不在乎,但他卻不能不在乎。
姜弘看著沈暮抽離走的那本菜譜,就好像把他全部的精氣神都給抽離走了一般,瞬間蒼老了十歲。
沈暮翻開手中菜譜,至尾頁最後。
「弟初生,父取名,暮,吾為朝,他為暮,朝朝暮暮,長相廝守,寄父對母之情,也願今生,吾與弟,各遇良人,共朝暮,同白首。」
天邊夕陽映紅大半個天,橘紅色的光芒自小巷外灑落到沈暮身上,染得他一襲白袍緋紅,他在暮色中緩緩和上書頁,珍而重之地護在懷裡,一步一步地重新踏回鎮國公府,自始自終都沒再看沉在陰影裡的姜弘一眼。
此後沒幾日,名震大慶的京都第一酒樓姜記就宣佈關門了。
聽聞是,姜老闆的妻子與他在兒子身上的教導意見相佐,大鬧一場後,最終夫妻倆不歡而散,去官府和離了,妻子帶著兒子回孃家過日子去了。
姜老闆心灰意冷下,也沒心思再經營酒樓,關了酒樓,遣散所有人後,如人間蒸發一樣,不知所蹤。
沒過多久,一戶外地蠶絲大商人看中此地的地段,買下這座酒樓的地契,誓言要建一座京都最大的布行。
布行不太適合有樓層的房子,於是這座像一座標誌一樣的姜記酒樓,就這樣在京都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無聲無息地塌了。
第114章 終成
姜記酒樓和姜弘如何了,周渡和沈溪根本就沒有精力去管了。
因為上京都這麼久,沈暮的婚期終於敲定了下來,定在八月十五中秋夜,正好他們一家人都在,團圓又新婚,再好不過。
婚事一落定,秦毅向聖上求的那捲聖旨,也在坊間傳開來。
現在整個帝都的百姓都知道他們戰無不勝,奉為大慶定國神針的秦將軍、鎮國公要下嫁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