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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突然睜開了眼,殿中陡然安靜下來,然後懷恩便發問道:“人都到齊了否?”
旁邊的司禮監秉筆太監陳準回道:“司禮監這邊,覃昌大約在皇爺身邊,其餘都齊了。”與懷恩正對面的萬首輔也點點頭,“該來的都來了,可以開始了。”
懷恩剛要張嘴,正在此時,最末尾的年輕人卻開口道:“有人未到!”
這將懷恩公公一句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方才他詢問到齊沒到齊,本來就是個走過場的事情。無論人有沒有到齊,下面都得開始,卻沒想到還真有小插曲出來。
方應物不顧別人的異樣目光,朗聲道:“左庶子謝遷今日本該侍班東宮,午時還得見,眼下卻不知何往。敢問輕率無行、翫忽職守的人,何以教導太子?”
不明白內幕的,只道是方應物或者方家與謝遷不和;明白內幕的卻很清楚,這是方應物不遺餘力、不放過每一次機會的在替父親清掃障礙。
無非就是提前走人而已,沒人提起還好,有人特意惦記的話,謝學士這次真是無妄之災了。。。。。。雖然只是個小插曲,也夠謝學士喝一壺了。
方清之心情複雜的瞪著兒子,他這腦子都怎麼長的,這個機會都能想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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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不是小角色
方應物從左順門進來時還看到有謝遷,但後來卻不見人了,肯定是他提前走人了。至於其中有什麼理由,方應物不關心。
本來他不想提這茬事,免得連累老泰山,因為他知道劉棉花也是經常午時溜號回家。如果劉棉花此時不在,而自己又要拿這個說事,難免要被人聯絡到劉棉花身上。
誰知道泰山大人的政治敏感性實在太強,偏偏今天沒有提前溜號(不能不讓人佩服),故而方應物也就沒顧忌了,開場就先跑了題,理直氣壯的攻擊謝遷。
常言道,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謝遷今天就沒長眼。若看官們遇到這種事且不要怪別人,多想想自己為什麼不長眼罷。
面對父親的瞪眼和別人異樣目光,方應物無所畏懼,毫不怯場。書讀多了確實有點好處,腹有詩書氣自華,士不可不弘毅也,大家都是讀書人,雖然地位不同,但方應物有詩才名聲在外,有高位功名在身,比誰差了?
反正此刻在殿中,他方應物地位最低、年紀最小,胡言亂語幾句也不丟體面,正所謂人不輕狂枉少年。
別人只能感慨方應物這話說的厲害,一句“何以教導太子”堪稱綿裡藏針。如果放在別人家,這也就是幾句唸叨議論,好像是因為教書先生不負責任而產生的抱怨,但是在天家就是另一種含義了。
東宮講官不僅僅是皇家教書先生這麼簡單,在政治中還是翰林詞臣的必經進身之階。如果因為今天這事,讓謝遷從此不能教導太子。那他政治生命就算結束,可以辭職回家了。以後繼續做官也沒什麼意思。
司禮監的公公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紙糊閣老們與清流絕緣了很多年。這時候看熱鬧心情更多一點,畢竟這樣公開的清流內訌可不多見。
在東宮講官陣容裡,李東陽和吳寬都是謝遷的前輩,但謝遷有貴人力挺所以後來居上,傲然力壓李吳二人成為著名的火箭幹部。
而李吳二人醉心文學,雖然對此豁達不計較,但這時候也真犯不上出面給謝遷擦屁股。誰讓謝遷看方家父子風光,一時間生了小意氣?委實怪不得別人。
至於方清之,更不知所措。便乾脆記起“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立穩了跟腳不說話了。
所以滿殿人中,有心思為謝遷開解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少詹事劉健了。此時只得硬著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