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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若放在往常,亦是在下賺銀子的時節。”
方應物吃驚道:“執政大臣取捨,你們這些掮客也能影響到?簡直駭人聽聞!”
婁天化連忙解釋道:“吾輩哪有這個本事!不過是早通訊息,賣與外地官員和商家而已,他們都需要這種訊息。”
隨後婁天化又對方應物拍馬道:“廟堂籌策之事只有東主這樣的人才能入場,吾輩只能旁觀。”
“你說笑了,本官要低調哪!”方應物啞然失笑道。其實這麼大的熱鬧不能參與進去爭奪好處,方應物還是頗有點遺憾,一下子空出這麼多位置的機會並不多見。
但他需要的是時間。發展順利的話,十年後可以為父親爭一爭,二十年後可以為自己爭一爭。至於現在,大概只能低調著看著別人爭奪了。
隨後方應物與婁天化又商談起太后幼弟的事情,婁天化請示道:“鐘鼓樓店面那裡已經拆除乾淨,關於新建報國寺之事,東主有什麼章程示下?”
方應物指示道:“縣衙哪有銀子去修建新寺,本官又不想為此徵用民力,暫且停住。若不出我所料。天子出於孝心,應當會從宮中撥發銀兩用於新修報國寺,我們等著就是。”
與此同時,都察院右都御史戴縉坐在都察院大堂上。感到心緒不寧,但又不知道這股不寧是來自何方。
四年前,他冒著士林之大不韙。替西廠和汪直說好話,得到了天子賞識。榮升為正二品右都御史,雖然被罵為汪直走狗黨羽。但也值了。
今年,汪太監盛極而衰,根據形勢他能判斷出來,汪直肯定要倒臺了。如果汪直倒臺,那麼他戴縉必然也被牽連問罪。
對於自己的眼光,戴大人一向很有自信,所以他又一次做出了出人意料的抉擇。他主動交結東廠提督尚銘,並幫著尚銘策劃對汪直的攻擊,包括逼迫方應物去彈劾汪直。
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他沒必要陪著汪直一起倒黴,從這點來說,戴大人倒也“問心無愧”。本來事情到此,跳出危機的戴縉不說高枕無憂,但也十分心安,只等著汪直垮掉就是,牽連不到自己就行了。
可是最近的風頭讓戴大人感到有點詭異,比如說,左都御史、提督京營王越上疏將汪直罵了一頓,而且聽說尚銘過生日的時候,王越送了一份重禮,討好之心昭然若揭。
一開始聽說這件事,戴大人私下裡譏諷道“此乃拾人牙慧”,意思就是王越完全是模仿他的路數。不過如果不止王越一個人這麼幹,忽然一批文武官員都走這個路線,那情況就顯得很微妙了。
爛船還有三斤釘,誰家沒有幾個忠臣孝子?汪直好歹也收買人心這麼多年了,此時竟然全部哭著喊著要投靠尚銘了?若真如此,那還怎麼顯得他戴縉識時務?
看著氣焰陡然膨脹數倍的盟友尚銘,戴縉並沒有高興起來,隱隱然有些不安,一直坐在大堂上心緒不寧著。
不行!小心駛得萬年船,他戴縉已經把全部賭注都壓在了尚銘這邊,不能坐看疑雲而無動於衷。想到這裡,戴大人換一身微服,出門去了尚銘宅邸。
尚銘從東廠回到宅邸,見戴縉在等候,不禁訝異道:“今日有什麼大風,將戴中丞刮來了?”
戴縉將自己的懷疑說出,尚銘冷笑幾聲,“戴大人你也看出來了?其中貓膩,我豈能不知?只是眼下正是招賢納士的時候,不便拒人以千里之外而已,不然誰還敢前來投靠?”
戴縉又道:“他們未必都是真心實意,只怕有人在背後組織。”
尚銘不以為意的說:“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自然也能弄假成真!這些人只怕也存了兩面心思,若汪直失勢,那就順理成章的弄假成真了。”
戴縉見尚銘有些大意,繼續勸道:“還望廠公三思!”尚銘點點頭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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