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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眠沒吭聲,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眼皮微微抬,和沈鐫白對視一眼。
父女倆形成了默契。
沈鐫白對於岑眠,一向是縱容多過管教,倒是不覺得無所事事有什麼不好。
家裡多的是錢養她,只要她品行端正,善良,實在沒必要為了錢,去做不喜歡的事情和工作。
而且他掙了半輩子的錢,最後都不還是岑眠的。
岑虞一下就看見了,翻了個白眼,「當我現在還是瞎的?」
她拍了沈鐫白的肩膀一下,嗔怒道:「你不許偷偷給她錢用。」
岑虞現在覺得,就是她看不見的那段時間裡,沒怎麼插手岑眠的學習,由著沈鐫白對她放任自流,才導致現在岑眠沒個正經樣子。
她可真怕養出一個小廢物來,所以趕緊想要掰正了。
岑眠的肩膀垮下來,撲進岑虞的懷裡撒嬌,媽媽媽媽叫個不停,嗓音軟軟糯糯。
病房的門敞開著,路過的醫生護士向裡側目。
岑眠一家三口站在一起,一個個長相都極為出眾,一時不知道先看誰好。
尤其是岑眠摟著岑虞哼唧的模樣,令人忍俊不禁。
雖然他們一家在醫院只待了三天,卻常常是醫生護士們談論的話題,從病房走遠後,他們又閒聊起來。
「這一家的氛圍真好啊,其樂融融的,女兒那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似的鬧,家裡應該是沒少寵著。」
「那可不,就那麼一個獨女,不寵她寵誰。」
「我記得沈鐫白在他女兒三四歲的時候,就對外宣佈她是唯一繼承人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這一晃,二十多年就過去了,沈鐫白現在的身家資產跟當年比,得翻了十幾倍吧?」
「真讓人羨慕啊,一出生就什麼都有了。」
「哎,跟你說個小道訊息,咱們院長還想約沈總一家人吃飯,撮合沈總女兒和他兒子呢。」
「……」程珩一走在最前,耳畔傳來同事窸窣的議論聲,腳步微頓。
「啊!?這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值班,看見院長到特需病房來了,聽了一耳朵。」
「那沈總什麼態度?」
「壓根不搭理他,連院長帶來的那些什麼補品都沒收,我聽著都替院長尷尬。」
「不會吧?陳院長家的勢力都看不上?」
京北大學醫院是國內排名前十的醫院,陳院長包括整個陳家,有不少人在活躍,在哪兒都能說上幾句話。
「有啥看得上的,人家根基又不在北京,誰想女兒嫁來那麼遠,在南臨市多得是青年才俊想要攀高枝。」
「真不知道沈家會給小公主找個什麼樣的女婿,不過再怎麼樣還是得門當戶對吧。」
「肯定啊,難不成把唯一的女兒嫁出去跟人吃苦?這年頭也不興扶貧啊。」
「……」
同事們的閒言碎語傳入耳畔,程珩一緩緩垂下眼,兩隻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裡,攥緊成拳,指尖泛白。
京郊滑雪場,山巒起伏,蒼茫白雪覆蓋大地。
天空湛藍如洗,晴朗無風,白雲疏朗。
索道上的藍色吊椅,晃晃蕩盪地往雪道最頂端移動。
岑眠陷在吊椅裡,腳下是懸空的百丈深淵,她迎著陽光,眯了眯眸子,望向遠處開闊的風景。
「你媽媽的眼睛怎麼樣了?」徐路遙坐在她旁邊問。
他穿著一件亮紅色的滑雪服,騷包醒目,護目鏡被他抬起架在額頭上,露出一雙眼睛,劍眉星目,俊朗帥氣。
岑眠不知在想些什麼,走神走得很遠,凝著那緩緩流動的雲,沒有聽見他的話。
徐路遙盯著她的側臉,伸出長長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