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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遠這次可是一直盯著榻上的人,見蒼桖口唇蠕動,聲音確實從他嘴裡發出,高興的一連串罵個不停。蒼桖卻閉了口不再言語。廖遠罵夠了,想是那人雖醒了,卻仍舊虛弱,便照顧他睡下,神采飛揚的送了烏雅羽出去。
烏雅羽冰雪聰明的,雖不知前因後果,可也多少明瞭,廖遠為人其實最是血性,蒼桖說到底也沒什麼大罪,廖遠傷了蒼桖,見他重病垂危,自是心裡難受。此時那人似乎病情好轉,廖遠便高興了。烏雅羽見狀也一起笑彎了眉眼。
直到紋平帝聽聞宮女稟告烏雅羽竟然偷跑到朱雀殿而趕來,又見兩人在門口有說有笑,自然是要冷冷斥責一番,又罰了廖遠挨板子,烏雅羽跪白虎堂抄書,太子做雜役,這幾人才算是散了。
且說烏雅羽哭笑不得的跪在白虎堂將“嬪妃無旨不得出牆”抄了兩千遍,抄得腰痠背疼腿抽筋,才恭敬去玄武殿交差。
貴和在打盹。烏雅羽不忍喚醒他,便立在一旁看帝王專心的批奏摺。看著看著卻皺眉。只見那人無比專注,旁邊擺著已經涼了的一份簡單膳食,顯然是沒動一口,而手掌總是有意無意的撫著心口,且越來越頻繁,到最後乾脆抵著不鬆手,面色也越來越不好。
心裡恨他不愛惜身體,也管不了他給宮裡訂下的一籮筐規矩,沒有通報自行就走了進去。
狄螭見她來,墨眸閃過一抹溫柔,嘴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教訓她沒規矩。
烏雅羽耐著性子聽完,讓已經被某人嘮叨吵醒的貴和去重新傳膳。
紋平帝苦笑看那妃子將一疊抄寫重重放在龍書案上,不知從哪裡拿了把掃帚,噘著嘴掃起玄武殿,顯是不等他罰,便自行領了。
“臣妾先掃著這裡。”烏雅羽知道帝王瞪她,低頭負氣道,“您吃完了臣妾自會去掃宣政殿。要是您還覺罰的不夠,臣妾連前朝的含元大殿一併掃了。”
狄螭見她樣子本想板臉,可終究不想與自己為難,便淡淡笑了。這女人,早過了雙十,在四國已算得老姑娘了,怎地還如此孩子氣?無奈讓貴和擺了案幾,親自走過去拉了她一起坐,才聲音清冷道,“賢妃抄寫拖拉,耽誤朕晚膳。如此有損龍體的事,便是掃了整個宮城也難彌補。”
烏雅羽聞言抬頭。只見那墨眸裡一片柔情,不敢多看的咬唇垂首,攥緊了衣襟。難道這人不用晚膳是因為在等她?這樣一想心裡可真五味陳雜,不知是喜是怨了。
“記得初時賢妃都會服侍朕用膳的。”
那是他自己說的不合規矩,她才不敢了!烏雅羽雖腹誹,可仍是認真的撿了幾樣養護脾胃的菜餚給帝王添了。
狄螭見她仍是悶頭不理,輕輕勾了她下頜道,“子遠確實英俊,可也不至於便將朕比得面目可憎了吧?”
烏雅羽聽帝王調笑,想起抄寫了一下午那句荒唐言,衝著帝王彎了媚眸。
見那雙眸子中的神采,冷情的帝王也不禁亂了心跳,心有靈犀的含笑道,“近日來卿可是在練狂草?怎地不見了那筆行雲流水?只見龍飛鳳舞?”
烏雅羽本不是那種善於賭氣的性子,聽狄螭用他獨特的方式哄她這許久,哪裡還會再不承情的找彆扭?緋紅了面頰服侍他用膳,只怕他餓得時間長了,更難受。狄螭見她柔情繾綣,將什麼規矩拋了腦後,竟也給她添起菜來。
第十七章解愁緒偷渡太傅,妃無旨不得出牆(二)
解愁緒偷渡太傅,妃無旨不得出牆
“世人只道帝王后宮三千佳麗豔福不淺,卻不知最難消受美人恩。剛迎了眾妃進宮,朕也並未立這許多規矩。待到後宮賜宴時,許多美人全圍了上來,人人拿了菜餚要朕嚐嚐。朕是吃還是不吃?吃誰的不吃誰的?況,他們哪裡會如卿般知朕口味?能吃的不能吃的朕心一橫便全受了。當晚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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