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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羽聞言,漲紅了一張臉,卻柔順的被那男子攬靠在胸前。不再爭論,只咬唇細思著。廖遠是血性的人,拜紋平帝為主,便不會違背帝王的意志。愛屋及烏,連帶著對她也是尊敬有加。他出身北地,性情與皇城中人大異,可此前諸多情勢,他便是明明不以為然,也從不曾擅作主張。此次竟然如此的霸道強勢,究竟所為何來?難道……
心中不詳預感,正欲開口詢問,卻聽廖遠低聲道,“這便要進宮城了,娘娘噤聲。有什麼疑問,片刻後自然明瞭。”
烏雅羽此刻明瞭了,卻寧可一輩子都矇在鼓裡。
榻上的人那冰雪般的蒼白安靜,讓她身上本已開始恢復的力氣瞬間便無影無蹤。被廖遠輕輕的放在榻前,她纖指顫抖的伸向他。這一次,他沒有揮開她,可她卻不知為何,竟是不敢碰觸他,怕碰到的,會是冰冷僵硬,再沒了那攬她入懷時微冷的溫柔。
榻上的人雙眉忽地輕簇,微微痛苦的神色,讓她的心驀地一鬆,無力的跪倒在他榻前。她好怕,怕極了再一次天人永隔。
似是察覺了她的存在,榻上昏厥良久的男子緩緩的睜開雙眸。四目相對,卻難以成言,只是沉默。
狄螭凝望床畔女子良久,舒緩了眉頭,抬頭向貴和聲音微弱道,“招太子、紫微公主和蒼桖見駕。子遠,密召雅逍……”
“我在。”烏雅逍不知從何處輕飄飄現身,單膝跪在帝王榻前。
烏雅羽訝然,不知大哥為何竟會出現在這裡。這才想起適才令自己渾身痠軟的手法,分明是大哥的作為。想到此,便不再多言,起身默默的退到一旁,安靜肅立,媚眸似水柔情,凝望著榻上的人。
“神出鬼沒。朕果然是被你用了美人間。”帝王見貴和和廖遠離去,輕嘆自嘲,“雅逍……人言君臣情薄,可真是如此?”
“情之一字,愛恨交雜。恩愛易忘,仇恨難消。何況,臣記性甚好,尤其記仇。皇上虧待臣許多,逍便是做鬼也忘不了。”烏雅逍儒雅的眸子帶著笑意,語音卻是沙啞。
“朕卻道,雅逍俠骨柔情。從不將仇恨掛心,恩愛卻是點滴難忘。”狄螭淡笑,“便是你忘了朕,當也不會忘了那薄命的紅顏吧?”
烏雅逍神色黯然,笑罵,“都半死不活了,還不忘落井下石?!”
“不趁此時,還待何時?”狄螭撇唇,復又正色,“男兒出身顯貴,位高權重,終究身不由己。紅顏薄命非你之過,雅逍切莫再自苦。她雖身世飄零弱女子,卻心繫天下。朕只是願你心底念著她,即使故人已逝,你仍不會辜負了四國的江山、百姓。”
烏雅逍冷哼,“烏家人,便是心裡沒有君臣之義,沒有兒女之情,也絕不會沒有四國的江山和百姓!”儒雅雙目微眯,唇畔一抹傲然笑意,“皇上身子若還撐的下去,莫想著溜之大吉。若是真撐不下去了,也儘管放心的走。紋平五年多的積累,便是您人不在了,臣等也可將後事操辦好!”
“溜之大吉?便是閻王三摧四請,朕都不想走呢……”狄螭輕笑,放心的閉目歇息,口中喃道,“雅逍雅逍……這時你該說,‘臣恐有負重託,皇上長命百歲’才對。連這樣的場面話都不肯說,怎麼做震懾朝綱的重臣?朕也只好讓你做個殿前常侍,給御兒磨磨墨,掃掃地了……”
烏雅逍見狄螭語音越來越微弱,本想再多說兩句吊著帝王精氣神。此時貴和卻正巧將蒼桖帶來,廖遠也已領了狄御和狄徻前來見駕,紋平帝聞聲睜了眼,烏雅逍便也就默然退到一旁。
狄螭先命廖遠和狄御近身,仔細的端詳了孩子良久。狄御一向知帝王對眾皇子的喜愛,卻從不見父皇如此直白的表露。此時看狄螭那慈愛的目光,直覺鼻子發酸,強忍許久,才沒落下淚來。
“御兒長大了。”狄螭欣慰道,“即日起,命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