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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紹倫擔心得要命,但看著蕭北辰的臉色,真是不敢多說什麼,便帶著侍衛室的人走出去,虛掩了門,全都守在門外。
蕭北辰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書房裡拉著厚厚的窗簾,他便坐在那窗簾隔擋的陰影裡,滿嘴都是溫熱的血跡,半邊臉沉浸在陰影裡,就那樣石雕般地坐了很久很久,才見他微微地一動,竟是仰頭靠在了那椅子上,拳頭攥得死緊,骨指關節都在咯咯作響,雙眼無聲地一閉,便是兩行血一樣滾熱的淚順著眼角滾下來……
穎軍蕭大帥的專機在盛京境內突然爆炸墜毀,舉國震動,北新省公署迅速發表通電澄清事實,聲稱蕭大帥並未搭乘專機回國,還在美國療養,但因專機被炸,確證有異己分子包藏禍心,妄圖謀害穎軍主座,穎軍元帥蕭北辰親發通電,為防圖謀不軌者蓄謀生事,北方二十四省穎軍枕戈待旦,進入戰備警戒狀態。
便有南面中央政府派出的代表,扶桑公使佐藤先生先後到達了北新,蕭北辰一一熱情招待,吃喝玩樂樣樣陪便,酒酣席熱間,扶桑公使佐藤先生幾次探詢蕭大帥近況,蕭北辰皆笑答曰父帥安好,更有大帥府內因為蕭北辰置辦婚禮的原因,整日裡人來人往,喜氣洋洋,便儼然是天下太平的景象了,扶桑人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晚上蕭北辰便先去了大帥府,看著七姨帶著大姐,二姐,四妹熱熱鬧鬧地商討著籌備婚典,七姨訂製了花架,說是要用鮮花綠葉裝飾著才顯得鮮亮,蕭北辰笑著聽她們說了半天,才起身要走,七姨便送著他出了暖氣襲人的大廳,看周圍沒有什麼人,方道:“老三,大帥可說了什麼時候帶著老五老六回來?”
蕭北辰回過頭來笑道:“七姨不用急,父親和五弟、六弟就快回來了。”
七姨便道:“我這幾日不知為什麼,心總是慌慌的,別是有什麼事吧?”蕭北辰鎮定如儀地笑道:“定是為了我的婚事,讓七姨操心成這個樣子,這竟是我的罪過了。”七姨微微笑道:“看你說的什麼話,快回花汀州去吧,我知道這幾日你也挺忙的,還要照顧著杭景,看你的眼睛都熬紅了。”
蕭北辰笑著點點頭,才上了汽車,那汽車行上了街道,蕭北辰便看著車窗外,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坐在倒座上的郭紹倫看蕭北辰的樣子,忍不住道:“總司令,你這樣兩邊支撐著,我看你這幾日竟是沒有閤眼過。”
蕭北辰的眼睛裡全是血絲,道:“我這腦子繃得太緊,渾身都不自禁地打顫,早就忘了閤眼睡覺是怎麼回事了。”
郭紹倫道:“您這樣身體可怎麼吃得消?如今裡裡外外全靠你一個人撐著,你這熬得可是自己的命……”
蕭北辰便把手一揮,含著血絲的眼睛裡卻是雪亮如電的,“我若不能為我父親和兩個弟弟報仇雪恨,還要這條命做什麼!”
郭紹倫便是一驚,轉眼看蕭北辰全身上下散發的竟是森冷的氣息,便宛如受傷的野獸將要噬人一般的可怕,縱然自己是蕭北辰的心腹,見他這樣,心中寒噤,再也不敢多言了。
花汀州別墅內,燈火如晝,雲藝帶著幾個丫環站在樓梯下的大廳裡,一看到蕭北辰回來,就慌地迎上來說,“三少爺,今兒少夫人的病又重了,給她喂得藥全都吐出來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
蕭北辰聞聽此言,一句話沒說就往樓上走,雲藝忙在後面跟著,一路不停地說道:“少夫人還一直說著胡話,說什麼不能死之類的,俄國醫生打了好幾針都退不下燒去,人卻是越來越糊塗了,念著個什麼牧子正的……”
雲藝還沒說完,卻被郭紹倫一把拉住,雲藝驚愕地回頭,“郭副官……”郭紹倫的目光淡淡地,道:“你先安靜會兒吧,牧子正這個名字,你也敢提!”
蕭北辰已經快步地走到主臥室裡去,一推開那主臥室的門,就看到林杭景昏昏沉沉地躺在那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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