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永為此好(第4/5 頁)
你們就快些傳信。”
他垂下愁眉:“命運叵測,老衲亦不知這條扁舟,將隨波何至。”
應江鴻和姬玄貞對視一眼,已然交換了想法。
經歷了連番大戰之後,他們二人同行,已經是景國所能展現的最高規格的對外壓制——再往上一步,總不能天子再次帶傷親征?
可儘管把姿態提高到了這個份上,這一趟能夠看到苦命的實力,就不算白來。
如須彌山、懸空寺這等山門,方丈是必然有衍道之尊的,且每代相繼,從不缺席。這是各大聖地的傳承根本——當然不像已經覆滅的血河宗那樣,從頭到尾都是孟天海一個人的表演。而是類似於當今各大霸國一般,能夠以官道推舉個體的修行。
各大教門的手段自不相同,都秘不外宣,但總歸是輔助手段。
真正能夠支撐起教門的,還得是真正橫絕一代的絕世天驕。
就像天下之霸國,任何一個國家的帝位,都足夠將一名洞真層次的國主,推舉到衍道層次。但時代發展至今日,對一國之主的要求越來越高,當代任何一個霸國,都不會把皇位交給一個靠自己只能走到洞真的太子。
除非實在是沒有選擇。那也基本是亡國之兆,又或世系轉移——就比如楚世宗熊紹,便不是他之前那位楚帝的嫡子,在血脈上來說,是前帝之堂侄。
回到懸空寺來說,向時天資卓絕的苦性身死,不久上任方丈悲懷亦坐化,最後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苦命執掌山門,很多人都以為,苦命並不是靠自己證就的絕巔。故對懸空寺的未來,一再調低預期。
懸空寺也不曾回應這種認知,直至兇菩薩出關,絕巔止惡再捲風雲,才算攪回幾分佛宗聖地的威嚴。
但景國方面越來越察覺到真相的不同,對苦命這個人有越來越複雜的認知。文相甚至認為,苦命在任何時期都強於苦性,韜光晦隱,只是修途命運使然——於今也算得到驗證。
於中央帝國而言,一切已知的問題都不算問題,隱而不發的暗湧,才叫這尊巨人注意。
觸及超脫的苦命,的確超過了景國事先的預期,但也不在不可接受的範疇裡。
“驗些佛傳經史,何勞左院跋涉?我們相信鎮河真君,相信太虛閣,自然也信任鍾閣員。”應江鴻已經達成部分目的,本可以就此離去,但他還是道:“世尊的偉大,我等亦是敬嘆。想祂當年,傳法天下,所留天契,真不知還有多少!”
“世尊當年所留下的天契,自不止三百六十五張,但懸空寺所保留的,只有這些。就像祂的隨身三鍾,懸空寺也只有【我聞】。世尊天契散落天下,難以盡溯其蹤,卻非我之責!懸空寺裡的所有,是歷史鑿刻,無有一疏。我們不該承擔景國的猜疑。”
苦命道:“無論天京城裡動用的那張世尊天契屬於誰,它須都落不到懸空寺頭上!”
永恆和尚這時忽道:“向聞兇菩薩嫉惡如仇,性烈似火,今日頻受猜疑,何故寡言?”
“方丈叫我好生忍耐。”止惡在這個時候,反而咧開了嘴,呲出一口白牙——瞧來更是兇惡了。
唯獨聲音是悶著氣的,自往喉腔裡滾:“我尚不知,能忍到何時。”
姜夢熊今日是安靜極了,一直不怎麼說話,此刻方道:“好了,到此為止罷!”
他不理會任何人,徑而轉身:“一場鬧劇!”
就此踏離渡舟,脫出淨土。
應江鴻面不改色,只道:“今來禪境,非問罪也,是為天下絕【執地藏】之隱患,以窮神俠之蹤跡,有賴方丈支援!”
苦命在這時側伸一隻手掌,對著應江鴻和姬玄貞:“懸空寺唯一的一次自證,已經將尊重給到中央帝國。南天師,晉王,寺陋難待貴客,禪境不受驚聲——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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