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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好嗎?!”
歐敬之不管不顧,拖著她一路跌跌撞撞下了哨崗,直奔馬車。車前幾位大臣神情肅穆,以宮禮相待。
“難得權相大人通情達理、顧全大局,我們身為同僚的感激不盡。”
“我早已辭官,配不起權相這個稱謂,還望幾位大人替歐敬之向皇上解釋!”
福公公垂著頭輕聲道:“大人放心,皇上那邊有奴才。”
夕蓮望著一向和藹慈祥的福公公,眼睫撲閃,熱淚驟然淌下。她忽然伸手拽住他,哭著懇求:“公公,讓我再見他一面!明日再走好不好?!”
“夕蓮!不要任性了!”歐敬之攔腰抱起她塞入馬車,回身向一干人辭行,毅然駕車離開。
馬嘶人喊、戰鼓號角聲愈來愈響,夕蓮抱膝窩在馬車一角,痛哭流涕。就這樣走了,就這樣走了,再也見不到他、還有曦兒……早知這一天的來臨,為什麼還是這樣心痛?她用額頭死死頂住車廂一角,彷彿想從那兒鑽一個洞出來,朝他的方向大喊。可是就算他聽見了又怎樣,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她再沒有福氣做他的妻……
過往纏綿終成一世離別,都是註定的罷。他會有新的皇后、會有眾多賢良淑德的女子,誰都會好過一個歐夕蓮!
她緊緊縮成一團,緊緊地、緊緊地……在一片漸遠的戰鼓號角聲中,憶起他的笛音,悠柔纏綿,一點一滴侵入她的肺腑,在耳畔迴響無盡。
即使她哭得聲嘶力竭,笛音一直未停。
即使她額上磕出了鮮血,還一直未停。
即使日漸西斜,還一直未停。
即使一切歸於塵土,也一直不會停……
這是一場惡戰。
司馬昭顏看見了盧予淳的震驚,而他希望盧予淳能看見他的憤怒,他生為帝王的憤怒、身為傀儡的憤怒、被盧家操控了十年的憤怒,還有……盧予淳殺死了夕蓮腹中胎兒、害她終生不孕的憤怒!那一刻,他心中只有憤怒。
他高高舉起劍,戰鼓聲起,震耳欲聾,兵馬奮勇出擊,一時嘶喊沖天。
盧予淳的兵馬負隅頑抗,他身邊站著的人越來越少、倒下的人越來越多,最終被圍剿在灕江之上,血染大地,屍首遍野,江水為之不流。
存活下來的降兵雙眼血紅,狼狽跪在司馬昭顏面前,疲憊至極的軀體已經不會去想是對是錯了。既然當初決定幫盧予淳造反,現在也沒資格再辯駁什麼,生死由天。
盧予淳嘴角掛著絲莫名的笑意,仇恨在眸中跳躍閃動。他懶懶坐在那裡,開口卻問了句:“夕蓮呢?”
司馬昭顏一怔,蹙眉喝道:“你有什麼資格再提夕蓮?你害得她……”
盧予淳毫不猶豫打斷他:“那你就有資格麼?詐死,真是高明啊!丟下妻兒,自己偷偷籌謀,我害她?她原本就是我的!是你害了她、害了她一輩子!”
昭顏不理會他,慢條斯理說:“勝者為王敗者寇,普天之下是誰的王土,如今總算落定了。”
“我的盧家軍在扁州,我還有滿朝大臣,他們憑什麼相信已死的昭帝會復活?”
昭顏輕笑:“大臣能坐鎮金陵麼?林太后此刻應該控制了宮裡的局勢……對了,你可有後事要交代?”
盧予淳不可置信瞪著他,惶恐不安問:“林太后是誰?我的家人!你會對他們怎樣?”
“老弱婦孺我絕不會動。”司馬昭顏從侍衛腰上抽了把劍扔在他面前,面無表情道,“你安心上路罷。”
盧予淳失聲大笑,笑得渾身都在顫抖,他伸手觸到劍柄,忽然又縮了回來,抬頭盯著司馬昭顏的眼睛說:“我要見夕蓮最後一面!”
昭顏若有所思點點頭,揮手說:“綁上,回營。”
大軍回營,司馬昭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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