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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圓韞在心中想若是阿孃見況,是否後悔離開,而後她開口行禮:“耶耶,你是在怨恨阿孃嗎。”
林業綏聞言,冷冷抬眼,隨即又重新垂了下去,語氣終帶著淡淡的慍怒:“怨,為何不怨?都已過而立之年還如小孩,一言不發就藏匿起來,她為所有人而想,為何不知道為我想,她心中惟獨對我狠。”
聞見耶耶此言,林圓韞終於啞然而笑。
哪裡是怨恨,分明是愛意。
然後,她又小心翼翼的出聲:“我是在詢問耶耶是否在怨恨阿孃不願讓李暨納我為妻,畢竟阿孃是你的妻,又是博陵林氏的女君,天子還賜封其漢中君,她應該為你們而想,但阿孃因愛我而如此任性,不顧及你與博陵林氏。”
林業綏以兩指夾黑子,聞言滯頓少頃:“你知道你阿孃這一生最不喜的是何物?是蘭臺宮。她豈會願意讓你再進去,而你是她十月所產,我未曾替她受罪,又如何還能去怨恨她,所以你們三姊弟的婚姻,只要她不頷首同意,在我這裡便不行。”
林圓韞垂下腦袋:“因為從母與阿瞻?”
昔年她雖然年幼,但已經耳聞則育,過目不忘。
阿弟林真琰剛產下,阿孃還未相見就被鄭氏抱入蘭臺宮。
而從母乃外大母的小女,年齒不過十而有六就忽然喪命,聽聞是因為在孝和帝第七子逆反的三個月之中,從母進出蘭臺宮所致。
但十年以來,耶耶對於政見不合的臣工皆是貶謫外郡,從不以權勢來危及他人性命,惟獨那位出身范陽盧氏的前姨父盧項有異。
他在七年前丟失官印文書,隨即又查出官印文書皆是他在任官吏的時候監守自盜,最後被施以磔刑。
盧氏家主在家門伏拜數日以求耶耶寬容也無用,甚至對他們所給出的交換條件視而不見。
前姨夫最終被割肉離骨,斷肢體,再割斷咽喉[3],畢命。
阿孃在知道以後,躬身登車去往渭城謝氏的宗廟。
她亦開始明白,耶耶所做皆是為了阿孃。
然范陽盧氏欲再為豪門士族的壯志也始終未能得以實現,因為如今是她耶耶掌天下之政。
林業綏摩挲著妻子的白玉釵,悵然自失:“雖然她與你阿孃並非是同母而生,但你阿孃很寵愛她,即使言及是被你阿孃撫育而大的也並無偏差,與待你是相同的。”
林圓韞終於知道,為何阿孃身為食邑三千七百九十戶的漢中君,數年來都常常不入蘭臺宮。
每逢宮宴,耶耶也是能推則推。
冬十月。
在阿孃失蹤已經有一月的時候,林圓韞乘車至緲山的天台觀,她雖然告知耶耶是欲來此為阿孃請求福佑,但實則是來見一人的。
在殿簷之下,鋪設有非豪門皇室不能用的熊席。
席上有一人端正跽坐著,她右側有兩足黑漆紅色雲紋的憑几可倚賴,脖頸細而長,白皙的肌膚配以棗紅色的繞襟曲裾袍,曲裾上還飾有精美的黑色金繡狩獵紋,又以玉帶鉤束衣,長垂至脛骨的雜佩系在腰間。
其左右侍坐兩媵婢。
儼然是國都之中的豪門夫人。
林圓韞行至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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