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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看著手機介面顯示的通話已結束,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通訊列表的最近聯絡人是霍一唯,聯絡最頻繁的也是霍一唯,而且通訊記錄從兩個月前由未接電話變成了未接通電話。
他們之間的相處就像是換過來了一樣。
這不對,祁容想道。
但似乎這樣的狀態過得也還可以,以至於看著霍一唯都要比以前順眼許多。
祁容每天要忙公務到很晚,但是霍一唯在規劃院的任務進入了階段結項,上午開會總結匯報結束之後,劉廷安就給他們這些忙到面臨禿頭的研究員放假了,所以早早下班的他真可謂是優哉遊哉。回了麗景佳苑甚至還心情很好的和祁容打了電話確認他是否回來吃晚飯。
雖然——他依舊不願意給祁容下廚。
這天的陽光很好,照在觀景臺上讓霍一唯心情舒暢的從自己的書房裡拎出了畫畫工具。作為一名城市規劃專業出身的學生,畫畫的功底是必須有的,雖然到不了大師水準,但是基本的素描馬克筆彩鉛還有透視構圖都是必須要掌握的,甚至如果要進一步深造研究生,這些更是要掌握精細。
在上大學之前,霍一唯只是接觸過畫畫,但也只限於輔導當時還上小學的霍一晴畫手抄報的水準,一直到了大學,大二正式開始接觸專業課,才算拿起畫筆正式開始學習。
在他景和園的公寓裡,放著一本厚厚的畫冊,裡面——全是祁容,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出現在各種不同的場景。在一個又一個快要撐不下去的夜晚,霍一唯就是靠著自己畫下來的祁容撐了過去。
放好東西坐在陽臺上,最後霍一唯把小八拎了過來。
最近祁容公寓的觀景陽臺在他的打理下也顯得生機勃來,已經入初夏了,觀景臺上的草木都衝著晚霞舒展枝葉。
祁容趕著下班的時間完成了工作,甚至打破了自己一貫的慣例將一些並不是很要緊的事情帶回了家,他對今天的晚飯莫名期待。
所以他並不知道,五點半的時候卡著點來的陳意哲又一次撲了個空。他眼裡看到的,只有坐在觀景臺邊,漫不經心的畫著畫的霍一唯。
慵懶隨意,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舒服至極。
這個男人在他的眼裡一直普通到了極點。
學歷高不成低不就,將將算是碩士研究生畢業,和天容高管層大片的歸國博士比起來確實不夠看,如果不是因為從天容重組就一直呆在這裡,恐怕霍一唯的履歷連天容的複試都過不了。
可偏生這樣一個專業和天容業務不對口的平凡人,竟然能成為天容的副總,甚至是住到了他的家裡來,祁容從心裡感到詫異。
他很少見到這樣的霍一唯,他所見到的霍一唯,往往都是一身得體的打扮,笑容溫和到近乎虛偽,跟在他身後像是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他沒見過畫畫的霍一唯,甚至都不知道他會畫畫。
也許是他的腳步驚動了正在畫畫的霍一唯,他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轉頭畫自己的畫。
只是那一眼,竟然讓祁容覺得自己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連帶著霍一唯那有些自來卷的頭髮都讓他看著順眼極了,祁容又走近兩步,這才看到了霍一唯畫板上的畫。
畫其實很簡單,就是他這個算不得大的觀景臺,鉛筆起稿直接用馬克筆上色。整幅畫上都是靜物,唯一能動的大概就是籠子裡的小八。
霍一唯的畫已經快要完成了,雖然祁容不是很懂藝術,但是他有最基本的藝術鑑賞能力。霍一唯雖然畫的是他的觀景臺,可是用色又和實物不大一樣,高飽和度的色彩碰撞在一起熱烈到極點,卻——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孤獨感。
塗完最後一塊陰影,霍一唯這才往後靠靠身子,端詳起自己的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