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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裡拿著畫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極為可怕的是,吊燈的正下方,小夢辰正蹲在那裡玩呢,他玩得如此專心,以至於一點都沒有感到危險已然離自己這麼的近。
“辰辰,快跑啊。”我使出所有力氣喊道。
說時遲,那時快,君然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也似地直衝過去,他要去完成保護孩子的任務,他要去完成拯救孩子的使命。
世上的事情令人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那面玻璃擺放在那裡前後不超過10分鐘的時間。然而,就是這短暫的10分鐘的停留,竟讓君然付出了可怕的代價,君然將終生與黑暗為伍,與光明無緣了。
當君然衝向小夢辰的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中間會有一面玻璃擋住了去路。他跑的速度如此之大,足以對這塊玻璃造成毀滅式的損壞。他整個人從玻璃中間穿了過去,而這塊玻璃則被撞得粉碎。
這一幕就發生在我的眼前,我真真切切地記得每一個細節,永遠都不會忘記。
當君然一把抱起小夢辰,將他拖離危險地帶時,那個大吊燈隨即墜落了下來,正好砸在了小夢辰剛才蹲的那個位置上。如果沒有君然果斷及時的救護,小夢辰今天就沒命了。
我踉踉蹌蹌地跑過去,我本能地感到君然凶多吉少。當我趕到君然的面前,看到君然的模樣時,我的心都碎了。
190 永不磨滅的記憶
190永不磨滅的記憶
君然的慘相,永遠地烙在了我的記憶當中,並且造成了嚴重的後遺症。
直到現在,我仍然會在睡夢中重現這一幕慘劇,我的腦神經仍不斷地受到這些可怕記憶的折磨。
每當這時,我就會努力使自己從恐怖的夢境中掙扎出來,我知道這是一個夢,但是我仍然擺脫不了對它的恐懼。
雖然是在夢幻的世界裡,我仍然會運用自己那尚還有一絲理智的意識,強行睜開自己的眼睛。
這個過程是很艱難的,就像是腳踩陰陽界一樣,因為要同時存在於兩個不同的層面,靠人為的努力來回串門,談何容易?
換句話說,不是你想做夢,就能馬上做得了的。同樣,在夢中也不是你想醒來,就隨時可以睜開雙眼的。
要做到自己從夢中主動地醒來,必定要經過一番掙扎,否則的話,就要等到你的身體徹底放鬆,自然醒來,才能脫離夢境。
如果是美夢的話,想必巴不得多睡一會兒,可以在美夢中多神遊一會兒,一定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情。如果是噩夢的話,被驚醒是痛苦的,而自己主動想辦法擺脫夢境則不僅同樣是痛苦的,而且還是十分累人的。
做這件事所耗費的精力,不亞於800米長跑,因為我每次強迫自己從夢中醒來時,我的心臟都會“突突”地跳得又快又亂,心慌的程度超過劇烈運動以後心臟的狀況,而且整個人會感到疲勞至極,好像拳擊選手堅持到最後一刻,被打趴下爬不起來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然而,唯一令我欣慰的是,當我側身端詳著尚在睡夢中的君然那安詳的睡相時,我會長舒一口氣,並告誡自己,這是夢,不是真的。
然而這些悲慘記憶複製品的最原始記錄卻是千真萬確的真實片段。每當我回憶起當時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時,我的心都會揪心地痛起來。
君然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了,他滿臉滿身都是血。
他的鼻樑上被劃有一個大口子,很深,皮都翻出來了。
他的右眼上插著一個長長的玻璃片,這個玻璃片就像一把尖刀似的直直地豎立在那裡,很是顯眼。
只幾秒鐘的時間,地上已積有一大灘血跡了,我本能地找尋這大量血跡的來源,發現在君然的右手腕處有一個深深的傷口,血正在汩汩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