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5 頁)
一心認為自己一時失去理智鑄成大錯的段培風,十分懊惱,根本無法冷靜下來回想那晚鄔曼綠的怪異之處。
她是頭一個教他心亂如麻的女人,或者說遇見她之後,他才懂了什麼叫“煩惱”。
別人眼中看來,段培風絕對稱得上是人人稱羨的幸運兒——他英俊迷人、頭腦聰明、家境富裕、事業順遂,殊不知有個困擾他許久的精神缺陷——
據說,除了剛出生時在醫生的拍打下曾發出類似“哭”的聲音外,他不曉得眼淚是什麼,沒生氣過,基本上情緒也很少波動,歷任女友都困為感受不到他“濃烈熾熱”的愛意而缺乏安全感,導致最後分手收場。
但現在,他竟一連好幾天都窩在家裡,無法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難的不是坦誠告訴鄔曼綠他的感情。
難的也不是萬一被拒絕會下不了臺。
而是,他這麼喜歡她,是不是該讓兩人保持在“朋友關係”比較長久?若是他告白了,他們也順利交往了,有沒有可能歷史重演,最後她會不會也受不了他的“木頭”而離開他,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他覺得這風險好大,大到他不敢輕易冒險。
叮咚!叮咚!叮咚!
忽然狂響的急促門鈴聲中斷了他的思緒。
他緩緩飲盡最後一口酒,離開陽臺,前去開門。
沒想到,門外站的竟是他朝思暮想的鄔曼綠。
“對不起,我錯了!”鄔曼綠頹喪著臉,一進門就先道歉。“我不應該自作聰明無憑無據就判斷你性無能又發神經以為自己可以解除你的壓力治好你的病,其實是我有病,我神經病!”
她實在受不了內心的煎熬,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決定坦白,看能不能從寬。
鄔曼綠像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半晌,段培風才從她的話中理出頭緒。
“我性……無能?”
“我現在知道你不是了。”回想起那夜的狂熱,她心漏跳了一拍,雙頰倏地紅了起來。
“你是怎麼……從何……判斷?”這女人果真直率,語不驚人死不休。
“還不是你害的。”她其實也有點委屈,雖然結果很烏龍,但至少她的出發點是善意的。
“我?”他欲哭無淚。“因為我對你沒有企圖?”
他突然想起她有次如此直接地質問他。
“不是啦!是你太完美,完美到讓人懷疑一定有什麼毛病。”她乾脆全盤托出。“其實一開始我以為你可能是會偷偷收集女人內褲的變態或色狼之類的,後來測試過不是,接著你又說交了那麼多女朋友,結果總是被甩,我就推測你可能有……那方面的障礙。”
“因為太完美?”他簡直啼笑皆非。
“當然,實驗證明,你沒問題……”她愈說頭愈低,頸部以上的面板、能見的手臂都泛紅了。
“所以,那天晚上你來找我是想治好我的病?”
“對不起……”她悄悄瞥向他,才一和他對上眼就立刻感覺被電到,趕緊盯回自己的鞋尖。
段培風瞧她一臉“作賊心虛”,實在忍俊不禁,大笑。
“呵呵……”見他笑了,她也陪著乾笑。“不生我的氣了?”
她是抱著很可能被海扁一頓的覺悟來的,只要他不生她的氣,只要兩人還可以恢復以往的情誼,她被扁也無所謂啦!
他笑著搖頭。
“呼……早知道就不忍了……睡都睡不好,工作也不專心,難過死了。”
她真笨,早該想到段培風這麼完美、這麼好脾氣的男人是不會小裡小氣,生她這種氣的。
“你這個天兵。”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往她額頭一彈。“以後不準這樣隨便測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