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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的樣子就格外冒火,我從來都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
阮阮不以為然,“討厭一個人多費心思呀。”
鄭微的聲音依舊恨恨的,“費再多心思也無所謂,他讓我不好過,我也不讓他好過。”
上部第十章
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在那天晚上跟陳孝正槓上之前,鄭微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發現過這個人的存在,當然,也許他曾無數次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也曾有人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說起過這個名字,只不過當時的這個人和這個名字對於鄭微來說毫無意義,所以她渾然未覺。然而當她開始留意這個傢伙,才發現他無所不在,本來建築系和土木系就是一個學院的,彼此關係還算密切,又在同一棟教學樓,簡直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而且鄭微還驚訝地發現,這傢伙居然還小有名氣,院裡不少人都聽說過他,無非是去年高分錄取的狀元,成績挺不錯,曾在建築模型設計比賽中獲獎之類的,跟阮阮說的大同小異,工程圖學的那個老學究也在課堂上提起過他,儼然一付得意門生的口吻,就連臥談會上她也曾經從黎維娟的嘴裡聽到過他的名字,竟然讓一向心高氣傲的黎維娟都頗為嚮往。鄭微想,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黎維娟這樣假正經的人,就應該跟那壞蛋是一國的。所以當黎維娟盛讚陳孝正的時候,她感到極度反感,並嗤之以鼻,黎維娟當然是說鄭微那是對別人有偏見,並極力維護她心目中好學生的榜樣,鄭微也不跟她爭辯,只是某天跟阮阮在學校散步的時候,無意中在某個公告欄駐足,上面是上學年校際三好學生的名單和照片,那張讓她厭惡的面容也赫然位列其中。
鄭微當時就說:“邪了,怎麼哪裡都看得見這傢伙,簡直陰魂不散了。”
阮阮就說,“人家本來就這樣,你有心留意,自然哪裡都是他的影子。”
鄭微隔著玻璃櫥窗朝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揮了揮拳頭,“還說什麼品學兼優,學就算了,那個品簡直就是不入流的。”
阮阮知道勸也沒有,便不理會,若干天之後,她無意中再經過該櫥窗,發現唯獨陳孝正的相片上多了兩撇八字鬍,不禁好氣又好笑。
鄭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那個叫做陳孝正的傢伙那麼反感,一見到他,就覺得整個宇宙都在熊熊燃燒。也許初見時在老張宿舍的那一段過節是她對他不滿的根源,但接下來的碰撞中他表現出來的不屑、厭惡和冷淡才是更令她深惡痛絕的原因。
她一貫信奉: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不需多少時日,陳孝正的那點底細就被她刨根問底地摸了個透。據老張等線人報料,陳孝正是算是本地人,家在離G市不遠的一箇中型工業城市,無兄弟姐妹,關於他成績方面的若干字描述被她自動忽略,她只記得老張說過,陳孝正平時是個極度不張揚的人,也不算太難相處,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型別,就是性格有些孤僻,不太合群,因此在學校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知心的夥伴,大多數時候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同學舍友間的活動他並不熱衷,但也甚少發表意見。愛乾淨,有輕微潔癖,他的床位和前面的活動範圍是整個宿舍裡惟一的淨土,每天將換洗下來的衣服清洗乾淨的習慣已經被老張他們奉為神蹟,不過讓舍友有些吃不消的是,他極度厭惡有人在宿舍裡抽菸,每逢有人吞雲吐霧,必定勸止,或者皺眉把門窗全開,不管有課沒課或者週末,他都會在清晨準點起床,洗漱、整理床鋪、掃地、晨練,被吵醒的懶人雖然不滿,不過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話又說回來,儘管他難搞又龜毛,不過成績好,筆記也是出了名的細緻工整,通常是班裡那幫懶人轉抄的範本,作業自然也是最普及的參考資料,每逢實驗、設計分組誰都搶著跟他分在一起,不但事半功倍,報告又不必勞心,至於期末考試的時候,要求坐在他附近的人簡直要用抓鬮來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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