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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遙青的模樣是如此地認真,於是鄂多海僅能嘆了口氣,而後帶著一探究竟的想法欲繼續沿著上山的路走,可這時她的身子卻再也抵抗不住那不明藥物在身體裡催發的虛軟,人晃了兩下,就往前仆倒。
“女人!”
見狀,薩遙青伸出手卻沒拉到,最後只能跟著蹲地。他將她翻過身,當嗜進她似是因為中了毒而變得慘白的臉與微微泛黑的唇,以及垂在身側、早因迴旋刀傷而不斷流著血的手時,不禁訝然。
這女人也太能撐了!
急急揹著鄂多海回到了石板屋,一進屋便嚷來鄂嬤嬤;鄂嬤嬤讓薩遙青揹著鄂多海入房,讓她躺上床之後,便開始檢視她的傷狀。
“這像是中了屍僵草毒。”她喃道。
屍僵草是長在這大山深溝裡頭的毒草,無花卻自芬芳,其毒性依其分量而有輕重,往年獵戶總是將其數滴汁液對水百杯做為狩獵麻痺獵物用途,但後來因為中了屍僵草的獸,肉質會變為不鮮的暗土色,品相不佳,難以求售,所以便漸漸被其它草藥取代。
但她看多海這模樣,卻像是中了極濃的屍僵草毒。
“薩公子,可以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那櫃上的木箱嗎?”一手心疼地摸著多海泌著冷汗的臉,鄂嬤嬤的手朝後頭老木櫃上一指。
循著嬤嬤手指著的方向,薩遙青看到了兩隻交迭的箱子,一大一小,一木製一皮革制。因為不曉得是哪個,所以他乾脆將兩隻都拿了下來,並放在嬤嬤跟前。
轉過眼想拿箱子,卻見床邊有兩隻,她對住那隻似是塵封已久、外表已斑駁褪色的皮箱怔愣了一會兒,而後才探手拿過小一點的木箱,並將之開啟。
箱子裡擺滿了像是藥品的瓶瓶罐罐,她眯著老眼在裡頭翻找,最後挑出一罐石榴紅的窄口罐,倒出兩顆藥丸塞入鄂多海嘴裡。
“還好我這兒還有屍僵草毒的解藥。”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某個人給她的;而箱子裡的瓶罐,也都是那人平時的收藏,說留在她這裡,可能有一天會需要。固然當時她開他玩笑,佯作瀟灑地說,人命就一條,該走就走,何需用藥強留。
跟著,她開始處理多海手上的傷。
“這樣就好了嗎?不用送她去看什麼……大夫之類的?上次去村裡有個賣藥的,要不我抱她過去。”人一有恙就要送醫,挺脆弱的,不像他們天生天養,強壯,從來不病。
“不需要。多海她和一般人不一……呃,她身體好,不到病入膏肓,不需見醫。”
只是,若病已入了膏肓,又何須再見醫?
老人家話中有餘意,但入到心思不雜的薩遙青耳裡,卻沒有令他多想。
當老人忙過一陣,轉過頭來時,薩遙青這才注意到她頭上居然帶傷,好大的一個口子,雖然止住血了,但爬在老人薄到見得著青筋的面板上,仍顯突兀。
回想起今早他出門前,見她還好好的,莫非又是她們口中住在附近的那家子幹得荒唐事?
“嬤嬤,您的頭……”
“老人家,胡塗,自個兒撞的。”摸摸還痛著的額,老人不以為意。
“如果又是那家子做的,我幫您處理。”他冷聲說。
聽著,她笑。“唉,你和多海一個樣兒……唉啊!”
說話的同時,她忙站起,而這一動作,卻不小心撞到了另一隻皮箱,皮箱順勢一倒,沒拴緊的箱口就這麼開了,從箱子裡滑出好些雜物。
幾本寫著漢字的書籍,一些漢人用的筆墨硯,還有一個做工精細的小錦盒。
“嬤嬤,您習過漢字?”對著那將散落一地的物品一一拾整了的老人家,他訝問。
他下山數月近年,好歹去過不少地方,雖然還未曾去過漢人的領地,卻也見過一些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