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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約定,但是這所有的隊伍都選擇了在今天暴走。全紐約的警員甚至預備警員都被調動了,防暴警察像賣菜大媽一樣隨處可見,但人手還是完全不夠用。
就像是,有人給這座城打了一劑興奮劑。
佈雷德雙手抄在褲袋裡,沿著曼哈頓下城的人行道,走在吵鬧、混亂的人群之中。這唯一的一個和周圍任何人都沒有結成一派的青年顯得是這樣格格不入。
走在街道上,佈雷德感覺就像走進了負面情緒的大雜燴,無處不在的怒火和喊聲,每一個人都試圖把最憤怒的一面表現出來,傾瀉到那些維持秩序的警察身上,以此來表現自己的無所畏懼,一次來作為偽裝自己心靈的面具。
透過面具,佈雷德能夠感受到,名為恐懼的情緒在蔓延。所有人都在害怕,本來只是生活中點點滴滴小事,卻忽然被什麼人成倍地放大了,一切的恐懼被點燃之後,人們對抗恐懼的方法就是團結起來,走上街高舉著牌子來告訴自己無所畏懼。
但這也掩蓋不住那濃濃的恐慌。
無視了身邊所有混亂之中的人,佈雷德穿過鬧嚷著的人群,感受到了明顯的異樣,就好像所有人都沒來由地對著什麼即將到來的東西恐懼。暴動就像是阿貓阿狗在地震之前感受到什麼的時候反常的表現。
這是災難的預兆。
一夥黑人手裡提著棒球棍的大漢跳了出來,囂張地大叫。為首的那個黑人壯漢攔在佈雷德面前,像個舞臺上演丑角的演員一樣叫嚷。他語速太快,同時又混雜著不知哪裡的口音,無法準確得知他說了些什麼,只大致確定他似乎是對黑人在美國的待遇仍然不滿之類的。
當然,這平時成不了對大街上一個路過的白人男性動手的理由。
但是今天不同。
黑人壯漢高舉起棒球棍,怪嚎著一幫當頭砸下。
一瞬之間,神速的領域不自覺地開啟,就連棒球棍刮動的氣壓和風刃也被絕對的神速領域停住了。佈雷德看著這根棒球棍以龜速向著自己砸落,甚至來得及研究那個大漢手臂上繃緊的肌肉,還有那張竭力表現得猙獰得臉。
但從漆黑得瞳孔深處,還是不可能掩蓋住那股發自心底的恐懼。
佈雷德輕描淡寫地一側身,腳步似乎&ldo;不經意&rdo;地在黑人前進的路線上一絆,那個壯漢當即摔了個狗啃泥。
幾人都沒有看清這個小子的動作,只當是頭兒的失誤,紛紛揚起了手裡的武器沖了上來。
瞳孔中電流一閃,胸口刺向自己的一把匕首,背後迅速臨身的鋼管,還有兩根棒球棍,都如同放慢鏡頭一樣緩緩接近。
他儘量把身手控制在人類能夠達到的速度內,雙手鉗住一隻提著棒球棍的手的手腕,整個人從那傢伙腋下鑽過,過肩一摔將這傢伙摔倒在地。然後他撥動了另一根棒球棍的方向讓其很不巧地和那一截鋼管相撞,一記掃堂腿將兩人接連放倒。
最後他反手奪過刺來的匕首,單手製住了對方的關節。
佈雷德獲得超級速度以後讀過了大量的書,對人體結構的瞭解可能還要超過專業的醫師。他的手指正扣在這個年輕些的黑人的手骨關節處,稍一用力這人就慘嚎不斷,匕首掉落在地。
&ldo;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rdo;
這個人鼻涕眼淚一齊流出,先前偽裝自己的憤怒蕩然無存,心底真實的恐懼如決堤洪水而出,全部流露在了臉上。
佈雷德只要稍微一發力,就能夠廢掉這隻手。
但他沒有這麼做,而是鬆開了對方,默默地看著這幾個被打得屁滾尿流的傢伙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