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超越生死(第1/3 頁)

帝國的懲罰機制，即短時期內第二次死亡，其復活所需的時間是第一次的兩倍，以此類推。

雖然戰場上死去的人類與惡魔重新復活，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場上倒下不動的人越來越多。

嘉帝雅透過硬體裝置不斷向人廣播，資訊從電極不斷輸入培養皿中人們的意識中。

死去，並不可怕，那是真的覺醒。

活著，雖然成了習慣，但那是迷途，是死途。

在帝國中活著，其實你已經死了。

在帝國中真正死去，其實你才活了。

南心繼續指揮炮轟人類，這一戰的目的不是攻城略地，所以他的炮火全部向人類招呼。

在帝國中的人，是不會感到痛苦的，只有“死亡”時的不適，這一點，南心最清楚不過。

有時候讓人死，卻是拯救他，這是不是不合邏輯絕大的諷刺呢？

邏輯？宇宙雖有邏輯，卻不是一切都按邏輯執行的，總有超越規律和邏輯的存在，所以宇宙是自行運轉但又難以用定律歸納的混沌。

南心在這一刻，對於宇宙又有了新的體悟。

生死，又有什麼差別呢？

就如同明玉一樣，輪迴中她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積累了每一世所學的智慧，可是終歸還是生生死死，就算移植到了機械身體之中，似乎可以達到身體不滅，可是神識依然符合一世一世的生滅規律。

到了時間，自然離去，就算是自己的身體也不例外。

如果沒有身體，神識是否還會輪迴生滅？

能否跳脫出這個生死桎梏的牢籠，不生不滅？

戰場硝煙漫天，震天的喊殺逐漸平靜，只有雙方投石機的聲音，投石機亦毀壞了大半，惡魔與人類的戰爭歸於勢均力敵的同歸於盡。

戰場上遍佈“屍體”，有些動了動，準備復活，被敵人又殺死在當場。

有一種戰術就叫“守屍”，處於絕對優勢的敵人會守住屍體，只要有復活跡象，便再次送他“死亡”。

有些屍體不再復活，南心知道，他們覺醒了。

裝置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傳播著覺醒資訊，嘉帝雅又回到了帝國。

“多少人覺醒了？”

“還是小部分，黃曦和苦修在照顧他們，他們如出生嬰兒一樣一片懵懂。我們該出發了。”

南心明白嘉帝雅說的是找到帝國虛擬世界的中樞系統，事不宜遲，二魔趕緊動身。

離開焦黑的戰場，南心找到人類的兩條飛龍，二魔一人一龍，讓南心想起了曾經與小布共同馳騁天際的歲月。

那時雖然時不時有戰爭，但大部分時間還是處於和平的平衡之中，身為帝國騎士長的諾里斯，肩負著保衛和平的責任，並享受著帝國勇士的光榮，在帝國中他享受著大家的尊敬，可是如今想來，一切如過眼雲煙，這些名利無非只是一種記憶罷了，曾經千方百計阻擋的惡魔，其實也是同類，只不過身體不同，形態不同，雙方便開始互相攻伐。

如今，自己也成為了惡魔，說來可笑，如果還是諾里斯的他，定要發瘋到自殺。而今，瞭解事實真相的南心自然不會有絲毫惱怒，正義光明與邪惡黑暗本為一體，互相無休止的爭鬥，在局外人眼中，都是可笑的玩笑罷了。

所以，他對於這一切已經看破，已經釋然，他要讓更多沉迷於虛擬帝國中的人覺醒。

而那個自認為真實的世界和宇宙，何嘗不是虛擬的呢？

南心怔怔地出神，嘉帝雅問：“你在想什麼呢？”

南心回過神來，笑道：“想一些問題，似乎有些悟處。”

“你與以前不同了。剛見到你時，你是個膽小而懦弱的人，對一切都懵懂無知，可是現在，你內心流淌